李蘅抱怨了一句:“那行,你去吧,晚上早点回家。”
李传甲应了一声,往拴马处去了。
赵昱抬起大氅,裹住李蘅,将她带到马车处,扶着她上了马车。
“好冷。”
李蘅坐下,埋怨他:“马车里怎么不放个炭火盆?”
赵昱才坐下,闻言便又起身。
“你去哪?”
李蘅拉住他衣摆。
赵昱回头:“找春妍拿你的汤婆子。”
李蘅的汤婆子,掌柜的换过热水之后,应该是交给春妍了。
“你不会给我捂一捂吗?”
李蘅硬将他拽回去坐着:“这么冷的天,春妍还要跟着我们走回去,让她拿着暖一暖。”
赵昱坐回她身边,默默将她两只手捧过来,捂在手心里。她双手软软凉凉地贴在他手心,好似一捧才化开的春水,虽有些冷意,却叫人贪恋。
“你这样。”
李蘅挣脱他的手,拉开他身上的大氅,贴着他坐下,指使他:“给我裹好啊?”
赵昱默不作声地拉过大氅,将她裹在怀中。
“解开。”
李蘅拨弄他腰间的衣带。
赵昱低头瞧了一眼,抬手抽开了衣带。
李蘅将双手伸进去,隔着里衣贴着他小腹,脑袋枕在他胸膛上,小声嘀咕道:“榆木疙瘩,这不就对了吗?”
她这般很不懂事,坐没坐相,又不庄重,本是赵昱最厌恶的举止。可这会儿L赵昱不曾嫌她半分,反而受用得很。揽住她腰肢,另一只手隔着衣裳握着她手,生怕她这样还冷。
李蘅半阖着眸
()子笑了笑,赵昱这会儿L的表现还挺让她满意的,孺子可教也。
“刘三所说的那女子,你心中可有猜测?”
赵昱下巴枕着她头顶,低声问她。
说起正事,李蘅乌眸睁大,抬头看他:“刘三说指使人是女子时,我第一个想到了林婳。可是听刘三描述,并不是林婳的长相?”
她也正想和赵昱说此事,听听赵昱的见解。
“这样的事情,林婳不见得亲自去。”
赵昱道:“你看刘三所言,像不像她身边那个婢女?”
李蘅蹙眉想了想,眼睛一亮:“你说,你说香雪?对,是她,刘三说得还真是香雪的长相!”
香雪是圆脸盘,嘴皮子也利索,兴国公府的婢女穿得可以和寻常人家的千金媲美,说是“小家碧玉”
一点也不夸张。
这一下,几乎可以肯定林婳在搞鬼了。
“肯定又是因为你。”
李蘅噘起唇瓣,不高兴道:“你招惹的麻烦,你去解决,反正咱们离家这一段时间,不能再让她伤到传甲和祖母了。”
赵昱颔首:“嗯,我来安排。”
李蘅见他言听计从,心下满意,又偎到他怀中。
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唤声。
“武安侯,武安侯在马车上吗?”
李蘅不由抬起头来:“这声音,是宫里的内监找你?”
喊“武安侯”
的人,声音又尖又细,一听便知是不是寻常人。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德公公。”
子舒的语气听来颇为客气:“我们侯爷在马车上,敢问可是圣上有什么吩咐?”
“请侯爷即刻进宫去吧。”
德恭急切且惊恐:“不得了了,前儿L侯爷送进宫的人,今儿L个悬梁自尽了!”
李蘅听得一怔,不禁坐直了身子看赵昱:“佟黛娘自尽了?”
当初,赵昱说要送佟黛娘进宫时,她曾想过以佟黛娘的性子,得元宸帝宠爱,在宫中只怕活不了多久。却也没想到,不过短短两日,佟黛娘就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