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几番翕合,欲言又止。
身上的湿衣服被冬日里的冷风一吹,愈寒浸浸,青梨接连便打了好几个喷嚏。
扶着小鱼的手,她转身要回去换衣服。
俞安行也没将那帕子还回来。
他看着青梨离开的背影。
她纤细的身形在冷风里有些抖。
他忍下了那股莫名其妙的、想将大氅给她的冲动。
只是想着,她看着真可怜。
俞安行突然记起了笼子里的那只雀儿。
既然不喜欢她的远离,那就……让她一直、一直都呆在身边就好了。
反正,只是一个玩物。
俞安行弯唇,笑意温和纯净。
他低下头,极有耐心地叠起了手上拿着的、她的帕子。
他的动作很细致,帕子最终被叠成了一个整齐端正的方形。
朝上的一面,露出来的是在帕子一角绣着的、小小的一朵蔷薇花。
有风拂过,轻轻撩动了他的衣袍。
也吹动了廊檐下挂着的那个鸟笼。
笼子里,雀儿藏缩在角落,正埋头理着自己背上的羽毛,啼叫的声音小上了许多。
正厅的毡帘却突然被人重重掀起。
才刚死里逃生的雀儿心神正紧绷着,又被这声响惊到,立马在笼子里上下扑棱着翅膀,又片刻也不停地啾啾叫了起来。
扈氏一路阴沉着脸回到了褚玉苑。
脑子里仍旧是老太太的话。
她当初确实是存了一些私心,故意没将那丫头的户籍文书拿过来。
本想以此为把柄,不想这事竟是半点没让老太太打消让那丫头参加百花宴的心思,反而却是指责起了她做事的纰漏。
“当初将吕溶月纳进府里的事情,一应流程皆由你来负责,为何没有让人去姑苏将她的户籍文书拿过来?又为何到现在才同我说?”
“既如此,我国公府可不能吃了这个替别人家白养了孩子的哑巴亏,眼下只能尽快派人到姑苏去将此事办妥。”
“我也知晓你心里有些顾忌,但咱们府上缺人,百花宴上多去一人,成算也就大一些,将来也能多给安哥儿一些助力。倒是安哥儿在朝上顺风顺水的,日后云哥儿的仕途也能多些保证不是……”
扈氏倚在小榻上,疲惫地按着眉心。
今日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件件皆让她费尽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