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善哭笑不得:“好了,那牙会自己掉的,掉了的牙记得给爹娘。”
“给爹娘干嘛?”
慕长善回想一番:“唔,上牙丢床底,下牙丢屋顶,那样牙齿才会长出来,丢了就不长牙了。”
阿月暗暗惊叹原来一口白牙竟然还有那么多讲究,那她得更加好好的看着这颗松动的牙,免得哪天没注意,它就丢了,从此变成说话漏风的小阿月。
老太太不喜见客,她做媳妇儿媳时要对各种人赔笑脸,这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本就不是件痛快事。后来地位熬出头了,直至今日,都不爱陪人笑脸。这也导致了她年纪越长,就越喜形于色。别人瞧着她院子里冷清,她却是喜欢的。
午歇起来,漱了口,吃了颗梅子,便问秦嬷嬷:“怎的还隐约有吵闹声,那客还没停歇?”
秦嬷嬷笑道:“聚芳院离这近,难免吵着您。刚刚又来了一拨,热闹着呢。”
老太太点头:“阿巧可没出什么纰漏吧?”
秦嬷嬷淡笑:“老奴去瞧过,氛围好着。大少奶奶是个知礼数的人。”
老太太这才觉满意,秦嬷嬷默了默又道:“倒是聚清院那边没什么人过去,老奴问了两处伺候的下人,往年去聚清院求娶的人,今年都属意聚芳院的小少爷和小小姐了。”
“哦?”
老太太几乎没怎么在意前话,面上淡漠,几近冷漠,“想做我慕家曾孙媳妇,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若有门当户对的,倒是能给阿月定个亲,日后对她两个哥哥的帮扶也好。”
秦嬷嬷在旁斟了热茶,才道:“倒是也有几家不错的。”
老天太眼微亮:“你且说说,都有哪些适龄的小公子。”
宋氏过来时,老太太正听的在意。这一禀报,就乱了兴致。见了她,更没好气:“你不好好在聚清院陪那些姐妹官太太,跑我这来做什么。”
宋氏忍了气,赔笑道:“扰了老太太清静是孙媳妇不对,只是有件事,实在想同您说说,否则寝食难安。”
老太太蹙眉,她寝食难安总比自己寝食难安好,摆手道:“我这有事,你的可是大事?急事?”
这话摆明是不愿听她说,宋氏真是恨极了这自尊自大的老太太,哪里还敢不识趣,欠身:“倒也不是……”
“那便改日再说罢。”
宋氏吃了闭门羹,只能暗恼告辞,这事她迟早要说,讨个儿子回来。
雪在夜里已停落,挂的满树皆是。
落雪时最是寒冷,雪停,就暖和多了。
方巧巧送完最后一拨客人出门,窝在房里一下午,额头都沁出汗来。阿月见娘亲回来,踩着地上昨夜残留的雪往她跑去。几乎是扑在她怀里,抬头摇动着牙:“娘,阿月要掉牙了。”
方巧巧抿嘴笑笑:“会再长新的,不必怕。”
阿月笑道:“娘亲知道阿月在想什么。”
她可不就是怕没了不会再长嘛。
“那是自然,母女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