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苍的老道洒然起身,又背负起双手着眼于长街御道,陌然道:
“钦天司中正有如此功法,只是不晓得藏于何处了,择日便会派人送予殿下,今日天色已近夜,殿下还是早归吧。”
裴修年大喜过望,再行一礼,这才注意到天色昏黄,已近日暮,皇城里的钟声敲过一响,巡夜的望楼开始换班。
而裴修年正欲告退之际,却见桌上那些黑白子自落入各自的棋奁之中,而后连带那副棋盘一道飘飞而起,横于裴修年的面前。
背对着他的大司命缓缓道:
“陛下手谕中要为殿下打造一柄兵刃,可不能让殿下空手而归。”
裴修年再郑重躬身,“今日得大司命割爱,晚辈不胜感激。”
待至裴修年行下阶梯,大司命依旧保持着负手远眺的姿势,眸光仿佛落在南方的山野之外,他喃喃道:
“便再同你赌一局,瞎子。”
————
裴修年回到紫禁城的时候夜色刚刚笼罩整个京师。
已是九月末,天上弦月如勾。
裴修年把玩着手中那只榧木棋盘,随意复盘这相当充实的一天,虽还不晓得手中棋盘怎么能算武器的,但也算是收获颇丰。
他的脚步轻快,步入承乾宫,正巧遇到了站在庭院中候着的小钦。
见裴修年安然回宫,小钦才是松了口气,她微一欠身,毕恭毕敬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裴修年,而后才是道:
“殿下,您出宫的这会儿,齐王曾派人送了一封信来,此外,还有太后娘娘她…”
“我知道了,太后且先随她去,待明日再说好了。”
裴修年拍拍她肩,打断了小钦的话,而后又道:
“小钦你先帮我去御膳房端些吃食来,今日与大司命下棋,身心消耗不小。”
小钦颔后便行出了庭院。
裴修年推开寝殿的门,很是随意地脱去外衣,正欲披挂在门口的衣桁之上时,忽然注意到自己的床上正端坐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位肩披素白狐裘的宫装美妇。
她的眸光清贵冷艳,貌若天仙,那身笼罩全身的锦衣玉袍之上绣着如她身材一般的丰腴海棠花。
何彼秾矣,华如桃李,大抵如此。
不消得浓妆艳抹也足以倾国倾城。
单是这一个照面,裴修年便觉得她如那媚功全开的狐妖般勾人心魄,才是见这位美妇红唇轻起,她哼声道:
“方才说随本宫如何?”
大司命忽然将目光聚焦于裴修年的身上,继续道:
“棋盘之上,每一步都难以预料且有回旋变通之法,但落下之子无从悔过,殿下的举措,亦是如此。”
这模棱两可的话和坚毅的目光让裴修年不由得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但他还是镇定了下来,诚恳道:
“谢大司命指点。”
白苍苍的老道洒然起身,又背负起双手着眼于长街御道,陌然道:
“钦天司中正有如此功法,只是不晓得藏于何处了,择日便会派人送予殿下,今日天色已近夜,殿下还是早归吧。”
裴修年大喜过望,再行一礼,这才注意到天色昏黄,已近日暮,皇城里的钟声敲过一响,巡夜的望楼开始换班。
而裴修年正欲告退之际,却见桌上那些黑白子自落入各自的棋奁之中,而后连带那副棋盘一道飘飞而起,横于裴修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