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翘已经在江馥雪的房间里等她了。她听到开门声故意没有回头,坐在小榻上看着窗外夜色,神色不善。
江馥雪一眼看到朱翘手中紧紧抓着的香囊,看来是打开过了。她走了过去,闻到朱翘身上传来的木兰花的香味,不知是不是被夜风吹散,已经很淡了。
这是要和我赌气不成?江馥雪也不着急,她坐到椅子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香袅袅,才悠悠然开口,“你打开过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朱翘像是被点燃引线的火药桶,瞬间就炸了。她把香囊重重扔到江馥雪面前的桌子上,眼眶微红,怒道:“你究竟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自是香囊啊。你最喜爱的木兰花,安神助眠。”
江馥雪抿了一口茶,转头看着朱翘,平日温和的眸子有了迫人的气势,“你用着可有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不妥的地方多了去了!”
朱翘恨不得现在抓下降幅的面具好好质问她,可她结巴了半天气得嘴唇直哆嗦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要怎么告诉江馥雪,顾安一闻到这香味就浑身发软,现在已经昏迷了?想到心上人,朱翘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
“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如此对我我!”
朱翘哽咽道,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一个她常用的香囊怎么就会害了顾安。除了江馥雪能做手脚,又有谁有那个本事?
“啪!”
江馥雪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沉声道
:“你若真的信任我,就该现在和我解释藏在你房间的男人究竟是谁!”
朱翘一怔,江馥雪果然早在给她香囊的时候就知道顾安的存在了。她眼泪落了下来,仍然梗着脖子质问她,“你利用我!”
“我若想要利用你,就该让孟殊言跟着你,我倒要看看你藏的汉子能在侯府官兵手里撑多久!”
江馥雪一拍桌子站起身,她进一步朱翘就退一步,“我的香囊对普通人无害,若是习武之人闻之则会武功尽失。”
“你……”
“你真心待我,我又何尝不是视你为姐妹?我万万想不到,你竟会这般瞒着我!早知如此,我就该由着你陪他去死!”
江馥雪步步紧逼,朱翘何时见过如此模样的江馥雪,她连连后退,摇着头不知作何解释。
“阿雪,阿雪,你知道我并无此意的……”
朱翘吓得不知如何自处,只能抓着江馥雪袖子哭诉道:“我、我只是看到顾郎昏倒,慌了神。我怎么会不信你?”
江馥雪见她这般楚楚可怜,心生不忍,扭头道:“你可知他在死者身边留了一个‘雪’字?我无意害他,却不曾想……”
“不可能!”
朱翘想也不想的打断道,“顾郎向我保证过的,他是绝对不会动你的!我就你一个好姐妹,怎么可能让你出事?我若存了这歹毒的心思,当初又何必救你……我只是怕顾郎出事。”
竟是如此吗?江馥雪叹了口气,转身掏出手
帕轻轻擦拭着朱翘的眼泪,叹息道:“我又怎可能不信你?”
你这般傻,我又怎放心把你交给一个陌生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你且告诉我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相处多久了?这样我才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