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他回头看自己母亲,“孤答应了母亲,就要做到。”
朱九见贺太后顶着欠揍的笑脸过来,下意识扭过手,挡在她面前。
傅南容看着眼前人的颅顶,本麻木的心田里竟还是淌过了暖流。
“他还欠你多少杖?”
他听见她问。
“不多,还剩十杖。他做事严谨,连来我这儿受罚也严谨。每日不多不少,我可是很配合他的。”
朱九深吸气,扭头看了看他后背,然后面向她道,“我替他受余杖,你有意见否?”
贺太后先是一愣,然后笑出更大声,“哈哈。”
她笑了之后又看向朱九,然后又笑,说不出话,似在嘲笑她的愚蠢。
傅南容则揽过她,“说甚胡话?孤要你替什么?”
“你看看你这背,还能被下杖么?”
她又要哭了,“傅南容,你从不在乎我感受。你知道我从一进来看见你这副样子有多难受么?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劝你,你都要受完才会走。但你以为我能看着你在我面前受杖?与其这里痛,倒不如背上痛。”
她按着自己心口。
“孤不会允。”
“我管你允不允。”
她转向看好戏的贺太后,“你倒是说同意与否!”
“孤不允。”
朱九没理他。
贺太后笑得眼边褶子都起来了,“自然是同意的。打谁不是打呢。”
她只是想提一下手中的拐杖,却吓得傅南容条件反射一般,手上用力,一把将朱九拉到身后护住。
朱九还没反应过来呢,身子就贴到了他带血的后背。
她鼻端冲进血腥味,瞬间惊醒,离开他后背。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母亲打儿子就好,此事本与她无关。”
“怎么无关。要不是因为她,你能起心留嗣?你不起心留嗣能不顾玉儿死活,贸然拒绝燕使?你可知玉儿到了燕国,本就人生地不熟,受人欺压,如今日子却是更难过!你让我的玉儿日子不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说着她就举起手中拐杖,重重向下砸,傅南容不闪不避,准备直接以身前承受。
朱九费劲挣开他的钳制,身子闪到他面前紧紧抱住他。
傅南容反应本不慢,但贺太后的棍子却已经落下。
朱九的背被砸了一杖,是何感受呢?依她后来对傅南枝乐锦她们所言,力道不轻,疼。
她被杖打到后,趴在他身上,眉头疼得皱起。
“小九!”
他抱住她,弯腰看她脸色,只见她疼得龇牙咧嘴。
“这么疼,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她却问他。
他瞬间就不想坚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