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道,“许是误服了,你没看见也说不一定。”
公孙念却笃定道:“绝无可能。中午用饭时,晏郎他喝多了,你们离开后不久他便也回房休息去了,为了照顾他,我一直在房中做女红,期间他喝的茶都是我亲自熬的,直至晚饭时我才将他叫了起来,可晏郎他才吃了两口就开始喊头晕,原以为是他还没醒酒,便又将他扶回房中躺着,过了一会儿我再来看时,就发现他的脸色不对,这才让嬷嬷去请了大夫过来。”
“晏瑾是中毒,这一点毋庸置疑。”
裴霁舟对江瑟瑟道,“既然毒物不是吃进肚中的,可还有其它方法可致使他中毒?”
江瑟瑟道:“那方法可就多了。说两种最简单的,最直接一种就是用细小的针管直接注入体内,还有一种常见的,比如沐浴时,将毒物混入水中,毒素便会同热气一道浸入肤内。”
“不过对于晏公子的话,第一种应该不太可能。”
江瑟瑟又道,“除非是在他昏迷时下的手,否则被针扎一下,无论如何也会有所察觉。第二种的话,看着也不太像,这种方式见效慢,施毒者多是图的一个悄无声息,而且要数次下毒才会有症状显现。而晏公子这毒发的太快了,中毒时间像是就在今日之内。”
“可,这真的不大可能——”
公t孙念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江瑟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歪着头思索良久,却依旧猜不透兇手究竟是用何种手段对晏瑾下了毒。
江瑟瑟不禁叹了口气,裴霁舟亦是无奈至极,公孙念则忧心得紧。
一时间,小小的屋子中,叹息声此起彼伏。
乌夜啼(二三)
“他的手怎麽了?”
江瑟瑟拿着烧红后又冷却下来的薄刃折回晏瑾床边,她从被子里面掏出晏瑾的左手,却发现他手上缠着绢布。
公孙念回道:“之前不小心划伤了,中午我给晏郎擦了药后才重新包上的。江姑娘需要我将其拆了吗?”
江瑟瑟愣了一瞬,擡头看着裴霁舟,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裴霁舟亦有所恍然,不自禁地朝前踱了两小步。
“怎麽了?”
公孙念不明所以。
江瑟瑟抓着晏瑾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因她另一只手拿着薄刃不便去拆解包在晏瑾手上的绢布,而裴霁舟觉察出了她的意图,立刻伸手解开了缠绕在晏瑾手上的绢布。
而在亮出晏瑾手背的那一刻,衆人傻了眼。公孙念更是惊得捂住了嘴。
“你没有猜错。”
裴霁舟道。
“看来毒是从这里渗入血肉的。”
虽然伤口怵目惊心,且有溃烂的迹象,但找到了源头所在,江瑟瑟却是松了口气。
“晏夫人,赶紧让人打盆热水来。”
江瑟瑟对公孙念道。
公孙念心痛得无法言语,只有猛点着头,她急忙跑至门口,高声唤着嬷嬷去打水来。
“还有酒吗?”
公孙念折身回来,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又听江瑟瑟问道。
“有,有有有。”
公孙念点头如捣蒜,然后又跑着去抱了中午喝剩的酒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