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彼此的身体里寻找初次的归宿,像藤蔓找到了可以生生不息纠缠的枝干,飘零的气球遇到了懂得珍惜它的主人。
沈珈叶不喜欢哭,但每一次情到深处无法自抑时,苏晨阳都会一遍遍亲吻他的眼角,直到把他的泪逼出来,再欣赏他脆弱而沉沦的样子,更用力地颠簸他,折腾他。
眼前人的五官褪去了少时的青涩感,眉目温雅又性感。红润的薄唇张开,更红的舌尖卷过他的掌心,将颤抖的手指纳入口中。
双手被苏晨阳的浴袍腰带捆了太久,臂膀都麻得要失去知觉了,腕部的皮肤也被磨得红肿,再经不起半点刺激。沈珈叶沉沉喘气,啃咬下唇想忍耐,苏晨阳却不允许,强势掰开他的口齿,要他继续叫给自己听。
沈珈叶湿得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又累得如一株被台风拍打到要折断的柳枝,垂着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俯视枕头上的人。
周身炽热的气息像流火灼烧着皮肤,呼吸裹着高热,不断蒸腾着体内的水汽。他被苏晨阳控着接近一小时了,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体内的困兽胡乱冲撞,迫不及待想要撕碎牢笼,挣脱掉桎梏逃离。偏苏晨阳今日看似温柔,实则一步不让,嘴上说将主动权交给他,又从未真的让他掌控节奏。
指尖从那人唇中抽离出来,圆润的甲盖上反射出靡靡水光,这是苏晨阳品尝过的证明。沈珈叶往前倾了一些,让他咬住自己腕上的腰带。
“咬开它。”
既然一直不肯解开,那就用嘴来咬。
沈珈叶的长发散乱地粘在皮肤上,周身遍布各种痕迹,仿佛一只从暗处走出来,负伤的花豹,眸中团着两簇灼人的火焰,被逼到崖边了还不忘等待反扑的机会。
床上的人轻笑一声,手上变了几个动作,便逼得这只花豹腰身酸软朝自己趴了下来。
苏晨阳接住沈珈叶,二人位置一对调,沈珈叶刚才还逞强装出的气势顷刻颓败下来,再没有反抗的余力。
但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反抗,他只是太久没试过跟苏晨阳这么激烈了。记忆里只有过跨年夜那一次,从十点开始,一直到零点的钟声响起,苏晨阳才如同施舍一般,抽掉了束缚着他源头的红色绸带。
那种被逼到极致,从人性回归到动物本性,只追逐原始本能的冲击感太过隽永深刻。以至于后来分开的十年里,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那个被汹涌爱意与浓烈情愫所填满的怀抱,以及遥远的天际下,维港上空幻彩多变的跨年烟花。
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烟花,并且有幸在他最喜欢的人身边看见。
滚烫的皮肤相贴着对方,最后的时刻,苏晨阳没再让他劳累。
束缚的手腕穿过苏晨阳的后颈挂住,他眼前是心上人不断摇晃的五官,靠得近了,他甚至舔到了苏晨阳下巴上悬挂的汗水。
有点咸,伴随着那人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和暧昧难辨的荷尔蒙气味,将他熏醉了一般,溺死在这一场虽不见烟花,但仍旧极致酣畅的盛宴里。
结束的时候,他依稀听到苏晨阳在耳畔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被耳鸣声盖过了,他没能听清,不过潜意识觉得是句很重要的话,可惜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先失去了意识。
原定于翌日中午的行程被往后推了。
沈珈叶睁开酸涩的眼皮时,苏晨阳正靠坐在窗边金色的艳阳里,轻声讲着电话。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那人便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朝他看了过来。
昨夜激烈的运动没让苏晨阳显出疲态,反而精神更好了,看到自己时嘴角上翘,淡漠的眼神一下就温柔了许多。
沈珈叶看到他站起身,朝着自己走来。
“跟他说处理不好就引咎辞职,要赔的钱一分不少,公司会跟他清算。”
嘴上说着不近人情的话,坐下以后却俯身吻他的唇,语气温和地说:“饿不饿?想吃什么?”
电话那头本来有人在说话,在他问出这句以后便安静了下来,沈珈叶听出是秦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