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舟能说什麽呢,他只能冷冷扫了谢辞一眼,然后毫不客气的伸出手。
“什麽?”
谢辞心下一惊,茫然的看着沈渡舟摊在他面前的手,一般只有秋子萧会找他要银子啊,沈渡舟显然不差银子。
沈渡舟似是猜出了他在想什麽,冷冷答道:“银针。”
行吧,谢辞只猜对一个字。
谢辞从怀里掏出银针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银针干什麽,我又没真的毒发。”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沈渡舟说得那麽理所应当,仿佛是为了配合谢辞才不得已这麽做的。
他毫不客气的给谢辞来了一套舒筋通络的针法来,有的穴位下针还极为刺痛,每一针都带着沈渡舟的怨气。
最终,当沈渡舟怒气全消的从谢辞屋子里出来时,谢辞是扶着旁边柱子才能颤颤巍巍站起身的。
“怎麽样?”
江怀雪满是关切。
沈渡舟头也不回的準备离开:“无碍。”
江怀雪将信将疑的望向看起来情况实在不太好的谢辞,满眼疑惑。
“无碍……”
谢辞强颜欢笑。
谢辞暂时是没事了,江怀月的身子在逐渐好转,施彦也已经被押送到官府,倒是一下子清閑了起来。
除了……江怀雪的武功被谢辞看到。
接下来的几日里,江怀雪将谢辞照顾得无微不至,照顾人她倒是很有经验,毕竟江怀月从小身子弱,便让人不得不多留心些。
江怀雪也是见过谢辞旧疾发作有多严重的,现在更是一点儿也不敢懈怠。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倒是没前段时间那麽热了。”
谢辞在凉亭坐下来,旁边的丫头忙摆上茶点瓜果,并给江怀雪和谢辞倒好了茶。
江怀雪坐在旁边看着池中锦鲤,成群的红鱼游曳在碧波间,池中的白色莲花星星点点缀在水面,风一起,便随浪轻摇。
让丫头下去之后,江怀雪转头看着谢辞,似乎在考虑要怎麽开口。
谢辞抿一口杯中清茶,如画眉眼转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自是知道江怀雪在看着他,但他却没有擡头看向江怀雪,谢辞只怕这一瞥叫人慌了神,反倒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江怀雪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走到谢辞旁边坐下来。
“我内力其实没有问题,之所以对外宣称经脉不通武功全废,也是无奈之举。”
江怀雪认真的解释道。
谢辞侧目看着江怀雪,他的脸上并没有被隐瞒的懊恼,反而是带着些如水的温和。
“内力无碍便是最好。”
他轻晃杯中茶水,澄澈的茶汤阵阵飘香,却因为心神一抖,随之洒出些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