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抿唇,半晌道“他残害良家妇女,所以我才杀他。”
叶烬明第一次听见少女别扭的解释,心中莫名一软,他慌乱的掩盖住眼中情绪,站起身来。
“小东西,本座从来不在乎你杀多少魔物。”
叶烬明在阮月有些微愣的眼神中俯下身,轻轻的在她脸颊吻了下。
“他们对我来说,不过是藏着祸心的敌人。倒是……你急于与本座解释,难道,爱上本座了?”
说完,在阮月恼怒着挥出长青剑时,叶烬明已经哈哈大笑,从窗户逃离。
“后会有期了,小东西。”
日子一晃来到阮月二十岁生日这一天。
“师尊,弟子……”
阮月惴惴不安的来到清涧仙尊门前,想问师尊今夜会不会来给自己庆生,可话到嘴边,她却吞了下去。
只因为,一向不苟言笑,将她当兵器的师尊,正温柔的给新来的小师妹那破了口的手指吹气。
那副柔情心疼的模样,是她这十几年来都没有见过的。
小时候自己受了伤,也会哭着找到师尊,可师尊只会冷眼看着,最后皱眉不满
“阮月,你是我清涧的弟子,是修真界的刀,工具怎么能喊疼,忍着,不许治!”
后来,她便以为,这是每个清涧弟子都该做的事情,毕竟自己死去的大师兄,二师姐,都是这么过来的。
师尊偶尔也会对她好,比如每年生日,都会与她一同庆生,并摸着她的头告诉她“月儿乖,师尊也是不忍的,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魔族屠戮人族,你会帮师尊的对吧?”
阮月从小就是他养大的,对师尊言听计从,完成师尊的梦想,是阮月的宗旨。
可……那个冷言冷语的师尊,怎么会对新来的小师妹如此温柔?
小师妹哭,师尊不会训斥体罚她,只会抱在怀中安慰,阮月不懂。
她跌跌撞撞跑下山,在醉仙楼里喝的忘乎所以。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一个身影自她身边坐下,将她搂在怀中,声音轻柔,“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永远陪着你。”
男人的怀抱是那么安全可靠,带着一种阮月极为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香气,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哭的昏天地暗,好像要将十几年的委屈都哭个精光。
男人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解的看向怀中伤心欲绝的人,他喃喃自语“清涧那个老东西,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回答他的,是阮月眼角的泪水。
恍惚间,阮月缓缓睁开眼。
她一睁眼,男人的俊颜就放大在眼前。
如瀑的长散落在枕边,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在眼下投了道阴影,眼尾的痣小小的,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
阮月屏住了呼吸,反应了好一会,手心蓄力便要朝着叶烬明脆弱的脖颈砍去。
就在法力即将切断叶烬明的脖子那一刻,阮月放下了手,轻笑一声。
她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那是无上血玉,传言是由魔尊的心脏炼化而成,不仅可以生血肉铸灵骨,里面还封印着魔尊最强的一缕魂魄,可保佩戴之人性命。
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器。
叶烬明给了她。
这一切到底算什么?阮月缓缓的笑了,眼尾流出两行清泪,她敬爱忠信之人拿她的命当作草芥……
而她的敌人——却在用命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