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老师,你是来做任务的,还是一时兴起想到海洋馆里玩儿潜水?再难不成……是抓蛇打怪升级?不打丧尸了,改打蛇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
沉默了半天梁义才开口,“我退役了,新工作。”
“退役,你退役?军人同志,请你别跟群众开玩笑好吗?”
舒倾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胸牌,“我是记者,不是脑残者,说退役就退役,你演电视剧呢?”
梁义懒得跟他解释,舒倾也懒得跟他较真。
梁义心里装的全都是那封信,舒倾心里装的全都是对面光脚站着的这个人。
这个人又救了自己,不是第一次。他有点儿像圣光一样,渗入到了心脏某个不知名的位置上了。
那好像是一种……类似于“悸动”
的情绪。
胸腔里的血液数次迸喷涌,又数次奔流回纳。那道圣光引了魔似的、疯了似的越钻刺越陷深、越淌动越汹涌。
舒倾又猛地咳嗽开了,他被自己这种操蛋的情绪吓得够呛。
咳嗽之后总算放了心,原来是呛着没彻底好,原来是脑子里灌进水去了。
一时懵逼,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义换好了衣服,救护车呜哩哇啦的来了,舒倾特别不情愿的在监管之下上了车。为了以防万一,毕竟一条人命的责任,谁都担待不起。
到医院简单的查了查,也没什么事,医生看他精神头不错,就给开了点药,以防肺部感染。
这两个人穿的奇怪,一个身上湿哒哒……另一个短袖短裤还算正统……不过脚底下穿着的那一双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拖鞋实在扎眼。
好一顿折腾又到了后半夜。
舒倾身上开始不舒服了,他觉得自己有点烧。动物园离着学校不算近,他不想回去了。
“你去哪儿?”
梁义问他。
“我?我回报社。”
“回报社?这么晚了你不回家?”
舒倾特别疲倦地看着他,“我没租房子,学校有点远,我上报社把东西放下,然后开个房去宾馆睡去。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儿我绝对不说出去,赔偿的事儿往后再说。”
梁义皱眉,“不行,我不放心。”
“不放心?你不放心什么?不放心我?行了吧,我说了不曝光你们就是不曝光,我拿人格担保!”
“不是。”
梁义打断他,“我不放心你。”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舒倾摇摇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往后……”
他又摇摇头,“往后你走你的沥青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小烂桥。可别再见了……真的,你太他妈克我了,你会克死我……”
他说完这句话彻底软了身子,脚底下跟踩着云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