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伤到哪儿?”
她又问。
八荒摇头:“殿下可还好?”
这时,龙四海这才后知后觉地觉,自己落崖的似乎是扭了脚,然而她却摇了摇头:“我没事。”
树荫之上,是千丈悬崖,她转身看见他们下坠时留下的稀疏痕迹,不由一阵后怕,不自觉地攥住了八荒另一只手腕。
汗津津的手捏在他的袖挡上,八荒身躯一震,低头看去。
主人,又碰他了。
手腕上沾着尘土,很脏,他本应该避开,可不知为何,却迟迟无法往后退那一步。
他像是生病了,手脚不听使唤,定定地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抓住在自己玄色的袖挡上。
时隔几个月后,他第一次有了安宁的感觉。
有主人的狗,才能安心。
隔着袖挡都能感觉出她手心冰凉,他抿了抿唇,反手,握住了那只手。
两只手掌,一只冰冷,一只温热,握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触觉,龙四海一愣,却没有松开。
“我们,我们应该是落在了东面的谷底,沿着北山应当很快能走出去。”
她故意没看两人相握的手,转而抬头望天,分析道。
八荒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轮即将西沉的红日,皱了皱眉,提议:“天色渐晚,树林恐怕危险,还请殿下随属下寻个安全的地方暂避一晚。”
“不行。”
龙四海看向他那只受了伤的手,想也没想地拒绝。
他们得赶紧出去,她才能让大夫给他看手。
“东面谷底并不长,我们现在走,可能凌晨时分便能出去。”
她道。
八荒转头,只见她一脸执拗,抿了抿唇,垂称是。
。
山脚下,箭礼已经过了大半,北魏人的队伍落后了六环,只剩龙霖烨一人还未上场。他从侍从手里接过弓箭,刚走到靶前,却忽然见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来——
人还未至声先到:“不好了,大公主,落崖了!”
“铛!”
的一声,龙霖烨手里的弓箭倏然落地,疾步上前攥住了那人的胸口:“你说什么?”
那人是天机卫的小将,从半山腰一路跑下来送信,冷不丁地被太子攥住了衣领,抬头一看,只见他神色可怖似是要吃人。
他咽了咽唾沫,又道:“大,大公主,在东面,落,落崖了。”
同一句话听了两遍,龙霖烨只觉耳畔似有蜂鸣之声,转头看向蜀皇,只见蜀皇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还不快让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