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也从来不会舍得拉他下神坛。
温窈也懒得跟他纠缠,“到时候交给法律判决吧,这种事我也怕麻烦。”
她温和地笑笑,明明露出那样宽容坚定的笑容,却完全不愿意多看他两眼。
头一次,霍铭在她身上看到了残忍的性质。
司乔挽着温窈的胳膊,还没走远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口吐槽,“真搞不懂有些人,以为把别人毁了人家就能看上他了吗?不知道提升自己,反而给别人使绊子。”
温窈没附和,但显然是懒得为这种人浪费情绪的意思。
一直到期末,温窈都在准备结课秀,至于名誉权的案子,温窈完全不接受霍铭同她私底下调解。胜诉后温窈不在乎那点赔偿数额,要求霍铭一定要公开向她道歉。
这事在校内影响颇大,最后霍铭还因此受到了处分。
很快到了爷爷的忌日,温窈抽空回了趟老家,靳邵礼因为忙没有一起。
温窈将手上准备好的白色马蹄莲放在墓碑前,接着蹲下身说了会儿心里话,比如她现在过得很好,阿礼哥哥也有很好照顾她。
温窈不信神佛,却十分希望死去的人会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生活这件事是真的。她抬手抚摸在墓碑上,像是感应他的存在,“爷爷,你也要好好在那边生活,不要担心我。”
爷爷的老宅还保留着,温窈原本想多住几日,但是实在是最近有点忙,因而她只留到了第二天。
她早上遇见了二叔,对方旁敲侧击地问她,“窈窈啊,你现在上学钱够不够用?”
温窈迟疑了一下。
这话表面上是在关心她,其实是在旁敲侧击地问她关于爷爷遗产的事,温窈说够用的,果然对方下一个问题就是,“你爷爷是不是给你留了一钱?”
她想到爷爷生前就跟她说过,要小心他们,她那些亲戚眼里并没有什么血缘亲情,个个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十分不好惹。
她微微笑了笑,但看上去有些牵强,“遗嘱里不是都写了吗?”
温窈垂着眼,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大概是她本身长得就楚楚可怜,所以压根不用演看上去就带着凄惨的意味,“我在靳家过得也不好,他们逼我嫁给他们家儿子才愿意养我,二叔,要不然你接我回来吧。”
她这么一说,对方立即瞪圆了眼睛,连连摆手,“窈窈啊,不是叔叔不愿意,实在是最近家里比较困难,你婶婶还跟我闹离婚,我可不敢把你往家里接。”
其实温窈一个成年人能花费他们多少钱呢,更别说他们其实家庭都很殷实,只是自私自利罢了。
温窈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恰好这时候她电铃声响了,正准备说什么二叔挥了挥手让她去接,趁着这个机会走了。
温窈走到窗前,电话那头靳邵礼问她一切顺利与否,有没有吃饭,她怕被路过的人听见,压低了嗓音说,“吃了的。”
温窈问,“你呢?”
听见她这声音,靳邵礼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吃了。”
意识到他在学自己,温窈脑袋冒烟,“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