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让她清楚的记得今夜是燕恒。
是燕恒说的喜欢。
谢谭幽呼吸猛地一窒,眼睫止不住的颤抖。
夜太静了。
静到只能听见她砰砰砰的心跳声。
她愣愣看着燕恒,眼神无法用不可置信震惊来以形容。
“不必想了。”
燕恒认真道:“你很好。”
谢谭幽那模样,不就是觉得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她那样的人呢。
燕恒看不得这些。
他很早很早之前便识得谢谭幽,知道她的善,顽皮,张扬肆意与泪水。
重活一世,最开始他是真的真的很恨谢谭幽。
可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他舍不得谢谭幽受欺辱。
否则,他就不会在,知她被继母送出府时快速赶回京中,又得知西街危险,中毒将醒便又急急赶去,不在关键时刻出手,左不过是瞧不起自己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自己与自己作斗争罢了。
自从见到谢谭幽浑身都是血,透着死亡之气时,那一瞬间,燕恒就什么都想通了。
如果那日,谢谭幽没有寻他求助。
他还是会在那日踏进相府,杀相府诸人不是吗。
只是听暗卫回禀,谢谭幽在府外,他才从去往相府之路掉头,嫌弃马车慢,一路轻功,直到远远瞧见她,才落了地。
早就心软了,却还是强忍着听她求自己。
看着她落泪卑微,本以为会高兴,可更多的却是心疼。
从那个时候,或许更早。
燕恒便知道。
这一世又完了。
不仅要护母妃,护燕家军,还要护一人。
一个,不太喜欢自己反而有点怕还有点恨自己之人。
谢谭幽一直未开口,心头的跳动难以抑制,从燕恒说她是肯定了他一定会出手之时,她的心情便久久不能平复。
她以为她小聪明的算计,以为美貌诱了燕恒,以为点点恩情,却不想,人家不过是心甘情愿入瓮。
若不是甘愿,燕恒这样的人何以会为了她一个病秧子又无依靠之人得罪整个相府及秦国公府。
“可我什么都没有。”
很久之后,谢谭幽终是憋出了一句话。
言外之意,我什么都没有,你喜欢我什么。
燕恒却是挑唇笑了,月色之下,笑容有几分张扬傲气,少年之气扑面而来,越发熟悉。
他道:“我会让你什么都有。”
闻言,谢谭幽鼻尖微酸,眼泪就这么蓄满眼眶。
眼看她要哭,燕恒坐直身子,有些不自在的晃晃手臂,挑眉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罢了,可不是让你来感动的。”
“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说了几句话,你别听我说了什么呀,我若是骗你的呢。”
说着,又低叹一声:“才几句话而已就要哭了,这样的人最是容易被骗,若是以后遇见坏人怕是逃都逃不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