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远志总算放心了。
暮语在房中练琴,听婢女说南安王殿下来了府中,一阵欣喜,特换了身颜色明艳的衣裙,又重梳理了头,准备往前厅去。
一旁教琴的女先生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听暮二姑娘弹琴了,这真是她为师生涯的一个重大挑战。
“奴婢听说南安王还特带了把古琴送给小姐,还鼓励您多多练琴呢。”
前来报信的婢女说道。
“真的吗?”
暮语展颜,“那我更应勤加练习才是。”
女先生才放下的一颗心又提起来了,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暮语来到前厅时,觉得厅中气氛有些诡异,是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犹豫再三之后才抬脚跨进前厅。
暮远志看到女儿却如蒙大赦,终于可以不用再和南安王这般面对面强行交流了。
“小女参见南安王殿下。”
暮语行礼时脸上不禁染上一抹红晕。
“下官想起礼部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还望殿下见谅。”
顾不上女儿单独见外男是不是合乎礼仪规矩,暮远志此时只想寻个理由离开。
“暮大人自便。”
南安王说道。
果然是冲暮语来的,暮远志心中暗骂一声“禽兽”
,脸上却堆着笑意。
暮大人都跑路了,府中其他下人谁都不想和南安王待在一个屋子里,偌大一个前厅一时只剩下暮语和谢承允两人。
“听闻你前几日不慎落水,可有伤到?”
一向话少的谢承允主动先开了口。
“无事,我水性好,只是连累了家姐,至今仍昏迷不醒。”
暮语有些自责。
也就这傻丫头被人害了还觉得连累他人,谢承允不想提起晦气之人,转移话题道:“先前你在西郊赌场下注那张单子可还在?”
暮语点头。
“拿上,本王带你去将银子领回来。”
暮语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屁颠屁颠地跟上。
真的要了!
从安远侯府到西郊赌场,距离不算太远,可若是要走路过去,恐怕要花上不少功夫。
“会骑马吗?”
谢承允问道。
暮语摇头。
谢承允跨上自己那匹深棕色汗血宝马,再轻轻伸手一拉,暮语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了。
原来骑马这么好玩,暮语一向喜欢和动物亲近,骑马自是喜欢,幼时她就很仰慕纵马驰骋之人,只是那时温饱都难解决,更别提骑马了。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她愉悦地摸了摸马背上的鬃毛,马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马尾轻甩,似乎也很喜欢她。
谢承允坐在她身后,此乃他平时所用的战马,性情桀骜难以驯服,旁人想骑上怕是都难,倒是少见它与生人亲近。
他双手轻甩缰绳,马匹缓缓走动起来,因顾及暮语初次骑马,怕她不习惯,谢承允特放慢马匹度,几乎和散步没什么两样。两人之间隔了只一个拳头的距离,马身摇晃时,暮语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晃了几下,时不时触碰到谢承允手臂或胸口,两人之间的距离忽近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