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到时聆消息,看清“变名酒吧”
的定位,他二话不说抄上车匙就走,程慕朝问:“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干嘛去?”
商行箴换好鞋子:“接人。”
靠在沙发看电视的秦玄转过头道:“你的外套!”
商行箴拉开门走了,依稀听见程慕朝在里头笑话他:“可真往心尖儿放啊。”
此间暗灯下,时聆没问他是或否,眼神却在等他回答。
时聆扎着绷带的左臂搭在膝上,商行箴重复发问:“到底怎么回事?”
说真话恐怕会被限制下次出门的自由,时聆眼都不眨地撒了谎:“吧台边缘有块断裂,我被划到了。”
“你的同学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就不管你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我跟他们说,”
时聆蜷起手指,用泛着麻意的左手抓住了商行箴的指头,“叔叔会来接我,不用担心。”
明明被抓的是指头,商行箴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抓了一下。
他指了指边上的零食:“他们给你买的?”
时聆看了看:“嗯,张觉买的。”
商行箴还不忘时聆的朋友圈里那个叫张觉的几度入镜,他站起来:“不要了好吧?”
再昏黄的灯色也被商行箴悉数遮挡,时聆用目光追逐他,刚要说扔掉会浪费,面前人突然又俯下身来,继而他腰间一紧,商行箴的胳膊勒住了他的后腰——
双脚登时悬空离了地面,刹那的失重感后时聆反应过来自己被商行箴面对面地抱起,他不敢用左手,右手挂上了商行箴肩膀,双腿也被迫在对方身后夹紧:“我腿没受伤,能走。”
商行箴一手托着他,一手开了车门,把人塞进副驾后没着急直身,撑住座椅沉沉地审视对方。
车厢内的光线比外面还要稀缺,商行箴的脸庞一大半浸润在黑暗里,时聆辨不清对方是在滞后地思考他的那句“在意”
,还是自己胡编乱造的谎言出现了漏洞。
继续对视会产生心虚感,时聆视线寸寸下移,左手握住了商行箴的领带,右手捏住领带结推上去:“叔叔,领带松了。”
一双手还未从领带处撤离,左腕先被扣紧,商行箴一指勾扯开他缠在小臂的绷带,绕了几圈将纱布解开,垂眼盯了他被碘酒涂抹成土黄的伤口半晌:“这处理得有够粗暴。”
车门合上,商行箴去后备箱取了东西,绕到主驾上车:“手搭上来。”
扶手箱上铺散纱布包和绷带,时聆筋骨放松,看商行箴攥着棉签细致地替他清理伤口的血污,手法比夏岩的要娴熟。
他不免疑惑:“为什么车上会有包扎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