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窝在宫里的时候久了,我晕头转向,有些分不清时辰。一路走去,东宫依旧是往日里的样子,不像是东宫主人的生辰。
我问永娘:&1dquo;怎么这么冷清?李承鄞不过生辰的?”
以前我是真不知道李承鄞的生辰,因为我从没有参加过什么生辰庆典的。就算是有什么事儿,也从来没有我的份。
永娘道:&1dquo;太子殿下不怎么过生辰的。太子殿下勤于政务,一向深以为宫中节日繁复过于铺张。”
真是勤俭持家。
&1dquo;噢。”我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可惜。生辰怎么能不过呢?一年只一次的。
我忽地想起我十八生辰的城楼之上,是金灿灿的官钱和精致的宫灯。整个上京城阙灯火通明,像是陷落在永远不会熄灭的熊熊火焰。
那个夜晚,好像是一场绮丽的碎梦。
不光绮丽,而且奢侈。
我头皮麻。不知道李承鄞花了多少银子,他那么小气的人,一定心疼死了。
我入了大殿,才略微感受了一些过生辰的样子。白日里来贺礼的人倒多,殿外礼物堆积如山,我从其间绕过。
啧啧&he11ip;&he11ip;不愧是太子,人家都上赶着送了最时兴的玩意儿。
时恩远远见了我便奔来,显得比往日要欢喜许多。
&1dquo;太子妃!您可算是来了!”
瞧着他的意思,好像是在那儿着急等了我许久一样。他又道:&1dquo;奴才这就去通报。”
我拦下他,道:&1dquo;不要通报了!”
永娘朝他使一眼色,便将手中的礼盒呈与我,退下了。
宫中静得吓人。永娘与时恩一走,我觉得霎时间殿里一点儿人气也没有了。我一路悄悄溜过去,躲在帷幔后,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李承鄞坐在座上,醉心公务,不苟言笑。我的鞋尖不知踢到了什么,清脆地响了一声。
&1dquo;出去。”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冷得彻骨,&1dquo;我说过了,任何人不许打扰我!”
本来想寻点乐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现。
李承鄞手下一顿,头也不抬,有些怒意:&1dquo;我说过&he11ip;&he11ip;”
&1dquo;任何人不许打扰你!”
他一愣,抬眼望着我,好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我轻车熟路摸到他身边坐下,笑嘻嘻道:&1dquo;李承鄞!”
他&1dquo;嗯”了一声,好像极别扭道:&1dquo;你来了。”
我觉着他今天有些古怪,又是怒气冲冲,又是委委屈屈。平日里我是觉察不出这般不寻常的,大约是今天他表现得实在有些明显。
我拿了那装着护腕的礼盒,故意去逗他:&1dquo;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瞟了一眼,故作镇定,又眼巴巴地瞧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