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愣了半天:“,要不你先跟我住一屋吧。”
林杏本来就是这个意思,想他也不会再让自己去刷马桶,提着包袱进了屋,大摇大摆的往炕上一坐,看见李玉贵,笑了一声:“李公公好久不见啊,看起来李公公在洒扫处混的不错,这都混到大管事身边来了。”
李玉贵嘿嘿一笑:“是吴管事瞧得起奴才。”
有点儿不明白,这位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虽说当过御药房的大总管,可到一时说一时的话,凤凰落架了还不如鸡呢,李长生不就是例子,那可是成大总管的徒弟,如今怎么着,不一样起早贪黑的刷马桶吗。
有心给她来两句,却想起过去他跟吴管事的交情,说白了,吴二狗能当上洒扫处的管事,还是因林杏的关系,才被提拔上来的,便讪讪的道:“我给林公公倒茶去。”
扭脸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了林杏跟二狗子,二狗子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包药丸子来递给她:“这是下个月的药,你别忘了吃。”
林杏掂了掂,看向二狗子:“你也是刘玉那个什么狗屁组织的?”
二狗子:“不是。”
林杏挑了挑眉:“你们还有别的组织?”
吴二狗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组织,是当初我娘病的狠了,家里没钱治病,我就去药铺子门口磕头,磕了半天也没用,只能回家,路上遇上一位贵人,说能给我钱治我娘的病,只要我答应进宫当差,按照月份给你送药就成,我娘病的那样儿,别说当太监,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林杏倒不想二狗子是这个来历,盯着他看了一阵儿,不像说谎,却也不会轻易相信他:“那个人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样儿?穿的什么?”
二狗子道:“是一位公子,年纪有二十上下,穿着一身读书人的袍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长的什么样儿,记不住了,就记得格外好看,是我见过人里最好看的一个。”
林杏嗤一声,心说,你才见过几个男的,倒越发想不明白,这些人千方百计,费了这么大劲儿把自己弄进宫,还派了这么多人各司其职的监视着自己,这绝不是一个脑袋一热的计划,肯定是有详细策略,放长线钓大鱼,而且,这里还有好些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来做什么?
照二狗子的话,他极可能连自己是个冒牌的太监都不知道,想到此,眼珠转了转:“二狗子,你想不想出宫回家看你娘去?”
二狗子急忙摇头:“那人说我进了宫就一辈子不能出去,只要我按时给你送药,我娘在外头就会好好地,如果我不听话,他们就会杀死我娘跟我的弟弟,我见过那位公子的手下杀人,一刀就把人的脑袋砍下来了,血喷出去老远。”
林杏深觉那个什么公子不是好东西,不过,眼前这貌似憨傻的二狗子,也不可信,便道:“你给我的药是从哪儿来的?总不会是你一起带进宫的吧。”
二狗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每个月到时候就会有人放在我包袱里,我只知道刘玉跟我一样是为你进的宫,其他就不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李玉贵又跑了进来:“御,御前的成大总管来了。”
二狗子急忙迎了出去,林杏却动都不动,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一是变态皇上,二就是成贵,一个死变态,一个拉皮条的,没一个好东西。
成贵却不嫌,直接进了屋。
林杏看见他,不禁道:“这大晚上的,大总管贵脚踏贱地,所为何来?莫不是万岁爷觉着洒扫处便宜我了,又想把我发落到别的地去。”
成贵咳嗽了一声:“小林子,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万岁爷就是一时之气罢了,只你肯说两句软话儿,立马就能回乾清宫,不管是回御前还是回御药房,都由着你,何必非要逆着万岁爷呢。”
林杏:“奴才觉着这儿挺好,这地儿腌臜,总管还是回吧,别脏了大总管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