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一听报官,心里可打了个突,虽说官府都打点过了,到底是买卖家,最好还是别沾上官司,名声不好听,忙一拱手:“这位公子,在下是回春堂的掌柜,您对本店有什么不满,可对在下说,在下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
那书生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大夫为什么给我开这么贵的药?昨天前门大街那个小子是不是你们一伙的?”
张思远客气的道:“这人太多不好底细说,不如公子跟我进里头再仔细商谈。”
张思远话音未落,就给那书生打断:“就得人多才好,让别人都看看,你们回春堂是个怎样的黑心药铺,我哪儿也不去。”
张思远不想他如此难缠,正不知如何是好,林杏开口道:“这位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黑心药铺,要骗你的银子,依我瞧,大夫开的虎睛丸正对你的症候。”
书生上下打量她一遭:“你又是谁?莫非跟这药铺也是一伙的。”
林杏:“观你面色,必有积热藏于内,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今早是否流过鼻血?”
书生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周围人都好奇的看着林杏,林杏却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开口道:“刚老夫切你的脉象,乃积热内蕴动血生痰之症,若不及早治,必成顽症,因此才用虎睛丸,虎睛丸对风痫之症有奇效,正对你的病症,不想你却以贵为由,胡闹起来,当真有辱斯文。”
书生:“便如此,什么药这般贵,竟要一两银子一粒。”
林杏道:“这个在下倒是知道,这虎睛丸,顾名思义,自然需虎睛1对,再有朱砂半两,麻黄半两,钩藤半两,铁粉3分,防风3分,子芩3分,川大黄3分,龙齿1两,银屑3分,栀子仁3分,羌活3分,柴胡半两,白鲜皮半两,牛黄半两,雷丸半两,沙参半两,细辛1分,石膏1两,川升麻半两,蚱蝉4枚,更要精细研磨,费时炮制方可成药,先不说别的,就是这一对虎睛,可是你那二十两能买来的吗,一两一粒已是极便宜公道的了。”
书生脸色通红:“你,你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药,况且,我觉得自己好的很,根本不用吃这样刁钻的药。”
林杏挑眉看着他:“既然你好的很,来回春堂做什么,逛景儿也没说往药铺来的。”
正说着,忽挤进来一个人:“文兄不可莽撞。”
看见林杏不禁道:“公子原来是回春堂大夫,文兄,快来谢过这位公子,若不是这位公子巧施妙手,为你吸出喉中血痰,文兄之命休矣。”
那书生指着林杏:“昨天晚上真是他?他跟回春堂不是一伙的吗?”
林杏看了他一眼:“早知你是个这么糊涂人,昨儿我真不该多管闲事,就让你抽死,倒省了许多麻烦。”
“你,身为大夫,济世救人乃是本分,怎可这般说话。”
林杏嗤一声乐了:“那在下可要问问了,身为读书人的本分是什么?难道不该是读圣贤文章,行君子之风,你如今跟个泼妇骂街似的,在回春堂又喊又叫的,老大夫说你一声有辱斯文,是人家有涵养,照我说,你这样的就是斯文败类,便是再读一百年圣贤书,也是狗屁不通,趁早回家种地抱孩子要紧,你这样的人要是高中当了官,可真是老天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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