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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四四没有再回山中,直接回了埕州府,大房的院子自大爷死后,一直是孟扶苏住着打理,现在辛四四回来了,大房的院子自然也就腾出来给了辛四四。
孟萁知道辛四四被掳后,还得意好些日子,三房那边派人到处打听许多日没有半分消息,她猜着蓁娘也不该那么运气好,八成是死在外面了。
她当然巴不得辛四四死在外面永远回不来才好。自辛四四失踪开始,她心情一日比一日好,顺带着整个二房的丫头们都跟着喜气洋洋。辛四四突然回来,甚至连山中都没回去,直接就回了埕州府,难道二叔这是打算把掌家让出来了?
可是,这怎么行!
眼下三房捅出篓子,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反对的话,那么,如何才能让孟蓁在孟家站不住脚呢?她左思右想,着急难当。
负责照顾她的邓氏是二爷的小妾,也是孟萁的姨娘。只是这个姨娘命不大好,刚嫁进门,二爷就死了,连洞房还未入就守了活寡,这些年活的十分憋屈,但是又不能另嫁,只能抱着贞节牌坊度过了大半生,如今人已经迟暮再不见往日风采,唯一的盼望就全落到了孟萁身上。
听丫头说小姐茶饭不想,邓氏着急,就过来看孟萁。
孟萁见邓氏过来,忍不住哭泣,道:“姨娘,二叔他平素里是非分明,处理事情从未这般,今次这么偏心蓁娘可怎么是好?蓁娘可是被单家掳走,在一帮男人堆里还能清白得了?这是要置孟家的尊严不顾啊。”
邓氏笑着把参汤端给她,笑道:“傻姐儿,你不就是想夺掌家的职位?还同你姨娘我说这些虚的,我是不帮你的人吗?你想的也不无道理,孟世子始终不是咱们分家的掌家,不过就是因为大爷临终所托,暂时主持。大爷还不是怕自家兄弟几个不服气,才上疏给皇上想用圣旨压下分家几个爷么?依姨娘看,世子回帝朝是迟早的,你若真想在掌家位份上站稳脚,这一么,让人出去说道说道,四姑娘可是不洁之身,这种女子孟家如何能承认?就算世子执意要让四姑娘掌家,那也得听听外面的议论,到时候,三爷四爷肯定不能做事不管。”
孟萁一听,觉得是这么个事,但又觉得,光是赶出去还不放心,为难道:“可是,光是赶出去有什么用?”
邓氏收了笑,孟萁自小由她看着长大,心气高的不得了,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只怕还想着要除掉四姑娘呢。叹口气,指指参汤,道:“想一了百了?这也简单,平日里瞧着这参汤是极好的,回头让孟兰儿谁的给四姑娘送去一碗,岂不是一箭双雕么?”
孟萁听完,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参汤,姨娘的话不假,借刀杀人栽赃嫁祸确实不失一个好计策,只是,这个事要如何做才能瞒天过海呢?
辛四四手上的伤养了好些日子,没能及时清理回府后就有些发炎,没两天就溃脓了。自从回府后,除了徐氏带着孟兰儿过来一次,满是歉疚的跟自己道歉,她还未见到其他人。孟扶苏怕她在府中没有贴心的,就让人把悯夙接了过来。听说辛四四没事了,孟湘云和赵婆婆也是坐不住,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子詹见如此,干脆就把水莲和花烛两个丫头都带回埕州府了,想着辛四四在孟府半个熟人都没有,还是把相熟的都带回去好歹有个照应。
孟府长房一下子热闹起来,辛四四心情一好,手上的伤竟然也好的奇快,没几天就拆了葛布。
亭阁楼台,景致清幽。
孟湘云说辛四四应该多走动走动,熟悉熟悉府中的环境。辛四四觉得七姑姑说得对,就带上悯夙、水莲她们跟着孟湘云出了院子。
孟府布局很大,孟家四房本都住在府上,三房因为经商常年各地跑,所以三房的院子大多时候都是空闲着,只有孟蓟自己住。最近因为辛四四的事情,徐氏和孟兰儿才搬了回来。
冬日除了光秃秃的树枝和枯草,没有旁的景物。孟湘云本意也不是带辛四四看景,只是想让她对孟府的各房熟悉熟悉。
离大房最近的是四房,就是还未娶亲的四爷孟扶黎。辛四四只听过四爷是个颇有才华的人,却从没见过。
孟湘云边走边给辛四四说着,“扶黎是家里最小的,是老太爷的填房所出,有才华却不得赏识,大哥在世的时候对他极好,所以他很之恩图报。不过和其他几个兄弟不亲,倒是和二太爷家的几个兄弟走的亲近。”
辛四四裹裹斗篷,挡住寒风,点点头。
孟湘云继续道:“三房和二房你大概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硬要说的话,二房除了孟萁之外还有一个邓姨娘,她是二哥的庶妾,无所出,对孟萁很好。三房的妾就比较多了,有王姨娘、薛姨娘、傅姨娘还有其他几个姨娘。”
说罢,孟湘云笑了笑,“以后见到了再给你说。说起来,大房二房四房都人丁单薄,倒是三房最热闹。”
辛四四也附和的笑,“三叔也是想着为孟家开枝散叶吧。”
孟湘云揶揄,“他?他才不是,他那是盖不住风流本性。”
一语惹得身后的丫头们直笑,众人正说笑着,忽闻一声宛如黄莺的轻唤。
“七姑姑。”
众人转身,对面却是个同孟兰儿差不多大的姑娘,正带着个丫头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风筝线,笑着望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