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希望它是假的么。那我来证实给你看看。”
我把文书打开,对身旁的人道,“送火。”
一旁的侍卫端出火盆,我把文书丢进去,只见那张纸在熊熊烈火中漂浮,却丝毫不见损坏。我道:“判官特产,阎罗纸,这字也烧不化。你是仙,应该比在场谁都懂这并非赝品。”
“那天仙醪馆那张呢?你又如何证明它是真的?”
我笑道:“我不用证明它是真的,因为它就是假的。”
开轩君惊道:“什么……”
“就你这种没地位的仙,能记住你的人可真不多。在仙界混了足足十年,我才向一个人打听到,你的爱好是喝酒。因此,就编了方才这一段事来骗骗你,没想到你真信了。其实,我连玄武之天都没有去过,到哪里去弄这名册来啊。瞧你被吓得,看这脸色,跟这比比看哪个更白?”
我把那张纸放到他脸侧。
他猛地拨开手道:“既然是假的,已证明我没去过紫微城,这场闹剧可以结束了罢!”
“还没呢。现在我还要告诉你,不仅这天仙醪馆的名目是假的,连这录也是假的。”
我拿过卷轴,转过来对着他,同时滚瓜烂熟地背诵道,“当年,父王问你近况如何,你说的是:‘近三年来,在下一直在玄武之天紫微城,吟诗品酒,却极少离开天仙醪馆。唯一有幸结交的仙,便文曲星,实是有愧于仙名。’”
“什么……”
二姐从王座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下阶来。
这下,开轩君的脸色是真正比纸还白,他指着我,颤声道:“你、你玩我……”
“对,我就玩你。才过了十年,那么重要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简直迟钝如牛,愚蠢如猪,还好意思占着溯昭玺不放。”
我朝他伸出手,“把玺还来。然后给本小王姬跪下,受死。”
谁知,开轩君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洛薇,就算是在下做的,那又怎样?现在帝王玺在在下手里,也就是说,即便是你姐姐也无法动在下一根汗毛。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下倒要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
二姐指着他,气急病,一口鲜血吐出来。
我赶紧与人一同前去照料二姐,好不容易将她安顿好,开轩君那小人得志的疯狂笑声,却始终不曾停过。我忍无可忍,双手击掌,把丞相叫了过来道:“如遇此等情况,本小王姬该当如何是好?”
丞相道:“若溯昭帝或持玺之人做了罪大恶极、大逆不道之事,前王位继承候选者,可以向其进行武力挑战,并夺回帝位与王玺。”
“那开轩君如今所作所为,可算罪大恶极、大逆不道?”
“可谓穷凶极恶。”
我道:“开轩君,听到了么?”
开轩君狰狞笑道:“求之不得。十年前没亲手杀了你,是我不好,怕脏了自己的手。不过,今天再杀也不迟。”
接着,我们在众人的拥护下,走到紫潮殿外。我大声说道:“开轩君手中有魔物,可以通向一个恐怖异界,想他早已是个半魔。待我将他逼出原型,也便不再是我们崇敬的仙。届时,你们可以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也不用怕被沧瀛神惩罚。”
听见热烈的掌声,开轩君勃然大怒,双手交握在胸,伸出食指,一股强风从地面涌出,扬起他的头。青丝尚在飞舞,这阵狂风已卷起满地土砾,形成一道沙暴魔掌,张开五指,朝我袭来。我伸出双臂,手心朝向自己,勾出一道水幕,轻而易举化解了他的攻击。然后,一手轻推出水纹使自己后退,另一手指向他,召唤洛水形成冰柱,从他头顶落下,他立即变化法术,抵御攻击,但反应稍迟了一些,还是被冰柱擦伤了脸。
他有些狼狈地跌了几步,擦掉脸上的血迹,抬头看了一眼山岭,一下卷起袖袍,飞了上去。料到他是想从高处下手,我也跟着飞上去,站在他对面的山峰上。
他冲我冷笑一声,袍子仍在风中如水纹般抖动:“没想到你现在还有点本事,但欠考虑的毛病还是改不掉。此处是溯昭氏的死角,并无水源,你还能纵水么。”
语毕,他张开双臂,召来飓风,把我四周山头的石块全部卷起,直击我面门。我也张开双臂,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使用防御术“川泽纳污”
,引出大量水弹,吸收了暴雨般的碎石,而后将双手握拳,只见漫天碎石都被凝结在了冰块中。最后,我挥挥手,它们便原路飞回,直击开轩君。开轩君当即推出更多碎石,并以仙力辅佐,与我的法术在苍穹云海中化作两团光,一团赭石,一团冰蓝,彼此相互冲撞,生了巨大爆炸。
此刻,山脚下已碎石成山,无数人作鸟兽散,开轩君错愕道:“怎么可能,你不是溯昭氏么,为何会仙术……”
“那你也要问问看我师尊是谁。”
我对他起第二波攻势。
就这样你来我往,我俩几乎把山峰震断。起初势均力敌,但开轩君长年累月都在专权恣肆,纵情遂欲,体力远不及沧瀛门下严练苦训的徒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飞着逃开。
我趁胜追击,用法术限制他的去处,将他击落在地,落在紫潮宫外。我频攻击,却见他双眼一红,手心冒出紫黑气,挡掉我的法术。众人骇然。
“方才那是什么……是魔界的法术?”
“果然!开轩君与魔族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