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就不打算听徐忱招呼的十数少年都退到墙边。
这些都是障碍物。
徐怀绕着墙走,很快就将十数少年拉散开。
仅有两名腿长力足者紧跟在他的身后,一人举长棍、一人举狼牙棒朝他打杀过来。
徐怀将长棍当枪使,转身荡扫,先将左侧那人长棍打偏到一侧;继而又以长棍当刀,任其拖地,他以背脊椎为根,身形骤然侧转过来,身体鼓荡起强力的甩劲,以拖刀势将落到身后侧的长棍,朝所持狼牙棒那人重抽过去。……
徐怀将长棍当枪使,转身荡扫,先将左侧那人长棍打偏到一侧;继而又以长棍当刀,任其拖地,他以背脊椎为根,身形骤然侧转过来,身体鼓荡起强力的甩劲,以拖刀势将落到身后侧的长棍,朝所持狼牙棒那人重抽过去。
左右没有他人牵制,仅从正面对攻,这诸少年哪有人会是徐怀的敌手?
长棍怒抽过来,当头晃过残影,风声破啸,那少年慌忙举狼牙棒格挡。
除了徐武碛、徐武坤站在廊前外,这会儿又有多名教习以及庄客闻讯赶来,徐怀不可能大开杀戒,真将那人头颅当作一截枯树打成十瓣八瓣的碎片。
徐怀已经窥得举重若轻的藏敛堂奥,他这一转身拖刀重抽,看似出手凌厉如风雷,但将与狼牙棒相击之时,徐怀浑身筋肉在背脊骨的带动下振荡起来,长棍随即像蟒身一样微微颤晃起来,第二段弹荡劲提前使出,以力卸力,便在微毫之时止于长棍抽打之势。
徐怀脚下往后滞退半步,长棍下撇,身形矮蹲如跨马背上,重抽瞬息间转为攒刺,便往那人胸口捅去;将他这两个多月来苦练对筋骨的控制水准,彻底的展露出来。
而攒刺作为伏蟒枪最基础的枪势,其实极难练成。
枪头刺出需要有一股晃动震荡的劲蓄藏在枪部位,枪刃之后像毒蟒突然蹦起晃动的三角毒头一般,又快又狠的扎出,以更为迅雷不及掩之势抽回再扎。
所谓人如龙、枪如蟒的精义,在攒刺之中体现最淋漓尽致。
长棍没有枪刃,徐怀也没有杀人之意,然而连着三下重刺扎在胸口,这名平时以勇武自诩的少年就被直接打憋气过去,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往后倒去。
又是在这眨眼里,被干翻一人。
关键这人平时还显得勇武过人,比徐忻都要强出一截,看他一招之下就被打得生死未知,后面追过来的诸少年都是一愣,心头禁不住生出寒意来。
“操你大爷!要杀来杀!”
徐怀这时候再不后退,借助这气势,大吼一声,如猛虎下山般往散乱心慌的诸少年反杀过去。
江湖枪术,讲究十步杀一人,一根长棍在手里可能会舞出花来,但军队刀枪,讲究的是一步杀一人。
徐怀跨步反杀,不但不快,甚至还相当的拖泥带水,简直就像在往前蹚着步子在走。
而他以持枪势将长棍端于身前,有如毒蟒盯住一个个心生惧意的猎物,也没有多余花哨的动作,但以攒刺、格挡、拨打、抽劈最为简练的动作,与那些散乱慌张的少年接招。
徐怀出手绝对不快,但诸少年却觉有头恶虎朝他们噬来,即便慌乱间与之对敌,棍棒相交间传来的劲力巨大,而徐怀每一势简单的枪棍都会藏有一两个琢磨不定的微妙变化,令他们难以应付。
几乎没有一人能接得住徐怀三下,常常一两下就被徐怀打落手里的棍棒,然后再被打得痛叫惨嚎,狼奔豕突,完全忘却徐武碛平时所教授的军阵合杀|精髓。
“你看见没有,徐怀所使是真正的伏蟒枪——苍天有眼,他开窍了!”
徐武坤激动的抓住徐武碛的臂膀,见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恨不得将他的眼睛再扒大一些。
“狗屁伏蟒枪,仅是这群废物心有惧意、不敢与之对战罢了!”
徐武碛冷哼一声,看不惯徐武坤太过激动,将他的手甩开来。
这也不能说徐氏年轻一代太差劲。
事实上,徐氏年轻一代,将伏蟒枪练到藏劲于枪层次的,除了徐忱、徐心庵之外,也有那么几人。
不过,这几人年纪轻轻便习武有成,哪怕是下房徐出身,也多心高气傲。
徐忱平时又目中无人,谁不顺他意,说垮脸就垮脸,打骂跟随他的人也有过几次,心高气傲之人哪个会凑到他身边去?
徐怀今日过来,一开始就冷眼站到场边旁观的徐氏少年,就有几个人枪法不错,他们看到徐怀如恶虎扑食外,将徐忱身边的狗腿子打得落花流水,也是暗暗吃惊。
他们却不是看出徐怀先逃跑后反杀的微妙用心,毕竟徐怀表现得太像走投无路不顾一切的莽打莽冲。
叫他们心惊的是徐怀这种狭路相逢的莽撞气势,令他们自疑,自己站在徐怀面前能接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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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