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忙不迭点头,这才发现他外衫上?溅了不少血,垂在身侧的手血迹斑驳。
“啊!”
灯笼落在地上?,她下意识捂住嘴。
裴瑾容转身将灯笼捡起?来递给她,柳红已然缓过了神?,抖着身子接过,心脏砰砰跳得快,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颤着声说:“奴婢知错。”
裴瑾容看了眼她,脸色发白,摆手:“无碍。”
说着呼出一口气,抬手按了按额头。
“少爷,可需奴婢给您熬药?”
柳红垂着眼,战战兢兢问。
“不必麻烦,热上?水你便去休息吧。”
“是。”
她应了声,小心跟在裴瑾容身后,直到将他送进屋,见房内烛火被?点亮了,才拍了拍胸口,小跑着往膳房去。
没多时,柳红的声音传入里屋:“少爷,水热好了。”
“你下去吧。”
“是。”
柳红微微躬身,裴瑾容又道,“有些?话不必同夫人说。”
她额头上?布了层冷汗:“奴婢晓得了。”
屋外渐渐没了声,裴瑾容头痛欲裂,躺在浴桶里浑身发冷,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他的唇色发白。
过了半晌,他撑着身子,将里衫穿好。
“少爷。”
裴泽敲了敲门。
“进来。”
裴瑾容点了香,将火折子吹灭,问:“事情处理好了吗?”
裴泽半跪在他身前,低着头道:“属下将他用绳子绑了起?来,丢在刘老拐屋外了。”
他口中的刘老拐是个拐子,不过对于他的存在官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是因为他身后势力大,无人敢招惹,至今都?不知晓背后之人是谁;另一方面是因为这刘老拐专门逮恶贯满盈之人,官府有时不太好出手的,刘老拐便会暗中解决。
闻言,裴瑾容点头:“你明日把这封信送到云祈安手中。”
他的话裴泽一般不会多言:“是否需避开其余人?”
“没事,交到他手中便可。”
“好。”
裴泽顿了顿,看了眼他的手背,问:“少爷,可要包扎一下?”
“你先?下去吧。”
裴瑾容愣神?许久,轻声说。
男人用了力,牙印格外明显,若是包扎起?来倒是显得欲盖弥彰,而且这样?的话哥哥也不会帮他上?药了。
膳房热来洗浴的水还剩不少,裴瑾容稍加思考了会儿,面无表情地往牙印上?倒了水,似乎是没了痛感一般。直到渗血的淤青发红,掩住了牙印,他才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