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活不承认,告诉伊佐那真的是一只会潜水的猫把他的鱼全吃了,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能是我演技炸裂,他信了。没找我的茬了。
6。
伊佐那很喜欢背对窗户弹吉他。我喜欢面向窗户呆。
他弹的曲子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又有点狂热在里面。明明身在东京,却给了我一种在热带雨林度假的感觉。
这曲子他弹了很多遍,每次弹的时候。我就望着窗外。明明是一成不变的街道房屋,配上自带的bgm,感觉像是在马尔代夫。
弹完吉他后,他就喜欢给我一个脑瓜崩。
被弹了很多次脑瓜的我长记性了,在吉他声落幕后。迅的捂住后脑。还没来得及嘚瑟,结果天灵盖被弹了好几下。
委屈的转过身,伊佐那坏笑地凑近我。“哟,学聪明了。”
我转过身不理他。结果他搂着我,趴在颈肩处,问我,这有什么好看的,不会还在光合作用吧。
我没回答他,他就一直维持后腰抱这个姿势。
渐渐的,外面夜色降临,灯火通明。我告诉他经常呆的原因。从被丢弃到福利院的第一天起,我就常常幻想着家人以什么方式接我回去,然后我再如何拒绝或是同意。
伊佐那就趴在我肩上倾听我诉说的幻想。我偏过头,盯着他的侧颜。告诉他,在他消失的一年里,我开始幻想,他被领养回去后的生活。
在我幻想里,他刚开始融入新家庭,应该是欢喜、不适应的。在家人的帮助下,开始接受全新的自己。
伊佐那嗤笑出声,微微歪头斜视我。“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改变吗?”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就是不确定他会不会改变,我还想了很多个版本。
叛逆的伊佐那、听话的伊佐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伊佐那、摇身变成学霸的伊佐那、还是学渣的伊佐那……
他就静静的听我讲述。时不时插句话,“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变成这样?”
终于把自己幻想中的伊佐那说完后,我开始给他讲,被他带离福利院后的我每天都在想什么。
当我说到师徒情变质的时候,伊佐那埋在我的颈窝,笑得抖。他说我真的是个呆子。
我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严肃道,“我不要当猪八戒了。我要换身份。”
伊佐那轻挑眉,问我要换成什么身份。我说沙悟净。伊佐那说沙悟净比我勤快,每天都要挑担子。
我目瞪口呆,“把我拨去浣衣局当差还不够,还要我天天挑担子?!”
听见此话,伊佐那捧腹大笑。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天天压榨我,现在还多了一个挑担子的活。
7。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伊佐那。
那天,伊佐那满脸疲惫的回到家中,瘫软的躺在沙上。衣服湿答答的粘在他身上。我给他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帮他擦干头。
与往常一样,我和伊佐那躺在地铺上面对面。黯淡无光的紫瞳就这么看着我。对视片刻后,伊佐那将我紧紧的抱入怀中。力气大到,似乎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里。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脖子上。我有些手足无措,伊佐那是哭了吗?
模仿母亲哄睡孩童,慢慢拍打他的背部。轻声说,不哭不哭,我在呢。
过了许久,伊佐那声音有些沙哑,“不准离开我。不准欺骗我。”
我说我出家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次事件后,伊佐那回来,衣服上总会沾上红色斑点。他说这是别人的血,不是他的。
本来滴酒不沾的伊佐那,现在偶尔会满身酒气的回来。他喝醉了,就会抱着我说一长串话。
说他如何与鹤蝶认识,收了对方当仆人、在我没来福利院之前,和鹤蝶参与了哪些娱乐活动,玩了什么。
微醺的伊佐那把十三岁生的事告诉了我,被人群殴后,他是如何一个个找上门复仇。进了少年院,怎么揍的s62那帮人。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里,他无聊的时候就会拍死墙角的虫子,紧接着就会联想到我。当狱警打开禁闭室的门,重见天日的他,看清了死在角落里的一堆蟑螂。
我真服了,为什么是蟑螂。
伊佐那给常年宅在家中的我讲述外面生的趣事。有他打架详细的经过,看到的风景,吃过的食物,与s62一起玩乐的事。
唯独没有像小时候,提起佐野真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