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刘助教,我死后,宰相府定然还会再迎娶新妇,文修本就不得张从柏的喜爱,我担心……咳咳咳……”
“您慢慢说,”
刘雪停暗叹一声,不停地给陈霜纨顺气,“我都听着呢。”
“若是可以,还望刘助教多看顾文修一二,霜纨感激不尽!若日后文修在府里过得不好,还请刘助教修书一封到颖川陈家,他们会出手的……”
“你既放不下文修,何不……”
话说到一半,刘雪停又觉不妥,要是允许,谁想自己年纪轻轻地就去了,定是生过什么。
“我活着,才是对文修的拖累,”
陈霜纨自嘲一笑,“很少有人知道,张陈与徐萧四家的婚姻是阴差阳错,却造就了两对怨偶。偏偏,在有文修之前,我被人设计与徐悟共处一室,在那之后,大夫就诊出了我的身孕……”
“那时,府里流言四起,虽然婆母处置了许多下人,也因这样,婆母的名声不好,却是为我担着的。张从柏在我有身孕后,面上时有阴沉之色,我担心他对孩子不利,怀相不好,大夫说可能胎相不稳,我便用了许多虎狼之药来保住这一胎,可身子却越来越差,咳咳咳……”
“尤其生下文修时大出血,自此便落下了病根,就这样拖到现在……”
“我倒是忘了,刘助教还是位小姑娘,如何听得这些事?”
刘雪停摇摇头表示无事,她知道,陈霜纨这些事憋在心里太久,如今诉说出来可能还好一些。
“刘助教,文修在幼儿园表现可还好?常听人说,金太阳班级……咳咳咳……是最差的班级,班上的孩子又熊又不听管教,还经常打架,是这样吗?”
这个说法又来了!刘雪停蹙起眉头,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谁说金太阳班级的小孩个个熊?我是他们的助教,我最有言权。他们都很懂礼貌,友善同学,尊重博士,更不曾打架闹事,陈娘子想是听到别人嫉妒的话?”
“原来如此,还真是麻烦刘助教了。”
陈霜纨握住刘雪停的手,爱怜的目光划过刘雪停头上素净的髻,她之前也曾听过关于刘助教的身世一说,甚至好友还曾相劝,让府里出面去找国子监,要求替换掉刘助教。
但她没有这么做,只是觉得以身世而非人品来评判别人,不是妥当之举。
公公婆母也支持她的决定,在国子监闹事之时,金太阳班级的小孩,各府没有一人出面,想必大家都是同样的想法。
再经过今日的相处,她心中确定,刘助教确实是位好助教。
“陈娘子客气了,这本是助教的职责所在,再者,我也是实话实说。”
刘雪停虽然不习惯与别人触碰,但想到陈霜纨的身体,摸了摸鼻子,到底没将手抽出来。
随即,刘雪停又说起张文修最近的表现:“我们最近在学一种新的算式,文修的反应能力是最快的,也很少出错……”
陈霜纨脸上的笑意一直未散,只是眼中暗藏着几分悲哀,她到底看不到文修长大成人了……
门外,张老夫人静静站着,拦住林嬷嬷要行礼的声音,就一直听着内室传来的交谈声,良久后,才转身离去。
就在刘雪停告辞陈霜纨时,系统叮咚一声:“宿主,陈霜纨的病,是被人下了药才虚弱至此的!”
下药?
不会是那个人渣张从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