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爸爸妈妈,会经常陪他们一起出去玩,我什么都没有。”
韩余说着说着眼眶更红了,“每次都是张叔叔去接我。”
韩余才不到五岁,当然也想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在父母的陪伴下成长。
韩谌工作太忙了,一个星期难得有时间相处几次,在面对他时,韩谌时常会想起余简,强烈的罪恶感让心虚作祟让韩谌下意识的忽略了他。
以至于他生日的那天,只会让男人觉得悲痛,哪还有心思给他庆祝。
听见韩余的话,男人脸上的恼意变成另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男人蹲下身,想伸手将韩余抱在怀里,告诉他自己其实很爱他,却被韩余往后避开了,声音哽咽道,“我不要你抱。”
韩余更想念被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抱在怀里的滋昧,青年眉眼里总是带了几分笑意,会耐心的给他讲一些小故事听,哄他睡觉,也会陪他一起玩,一起学习,那半个多月的时间,韩余在学校里开朗的许多,他开始期望能早些回家。
这种期望,在韩谌突然告诉他老师离开的那一天破灭了。
韩余难得有个可以亲近的人,他经常想,要是老师是他的爸爸就好了。
韩余跑回屋子里,将门锁上了。
第二天一早,佣人唤韩余起床的时候,现韩余起了高烧。
佣人连忙告诉韩谌,韩余从小身体就很健康,像现在这般高烧不退的情况几乎没有生过。
韩谌将韩余送去了医院,听见韩余嘴里小声唤着“岑老师”
。
若是当时余简提起要离开,他没有动怒将人囚在屋子里……那后来,他们还会有挽回的余地吗?
按照约定,韩余和余简也还有十多天可以相处。
在6越的安抚下,余简才来医院里治疗腿伤,要一段时间才会好,也许是考虑到他尴尬的境地,6越给他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供他居住。
因为昨天从二楼猛得跃下来,右腿骨折更严重了,再加上先前韩谌施加给他的伤,确实需要修养些时日。
天朗气清,阳光和煦,余简想去医院楼下随着病人们一起晒晒太阳,却不料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俊脸。
倒真是冤家路窄,余简加快脚步想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余简道,“……你,你放开我。”
他们的动静,难免引起了病人围观,余简知道,韩谌不喜欢这种被人用看笑话的神色打量。
男人脸色不似之前般狠戾,多了些他极少见过的恳求。
余简挣了两下,碰到男人结痂的伤口,感觉到手指被粘腻湿热的液体浸过,余简的身体僵了下来。
男人哑声道,“你不想见我可以,难道……你真的能狠心不见韩余吗?他生病了,嘴里一直唤着你。”
男人松开了手,今日会遇见余简也是巧合,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触余简的机会,“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也甘愿受到惩罚……但是韩余是无辜的,他的母亲很早就不在了,他想有个亲近些的人,我平日里工作
很忙,陪不了他太多,你该知道……他在学校里也很难合群。”
听见韩谌的话,多日积压的不满让余简轻蹙起了眉头,在学校里当老师的时候,他就清楚韩余和同龄人不合群了。
作者有话说
更啦
第372章他的身份
见余简在犹豫,韩谌又道,“你见见他就行了,我说过……往后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余简苦笑着问,“你说过的话,算数么?”
若是韩谌言而有信,他后来又怎么会被强行锁在屋子里,沦为一个床伴,后来更不可能逃难似的想要离开
但韩余生病了,目前就和他在同一家医院里。
韩余总是安静的,就算旁边再怎么闹,也不会有多少反应,睢独一个原因,才会惹得韩余和别人起争执。
好几次余简都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别的老师去停止孩子们的纷争,他什么也做不了,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总是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分散开。
并不是因为韩谌的劝说,他才来病房里看韩余的。
韩余正输着液,脸色病态的苍白,唇瓣也干涩的有些裂开了。
韩谌道,“今天早晨佣人叫他吃早餐,才现他感冒了。”
余简的眉头紧蹙了起来,他在幼儿园工作的时候,就极少看见韩谌过来接过韩余,每回都是助理过来接韩余,甚至有几次幼儿园里组织了和家长们的互动,韩谌也是让别人过来的。
他难得表露出对男人的不满,“……你就是这么当父亲的?”
看见他的神色,男人脸色微顿。
“要是佣人没有过去唤他,难道你就不知道他生病了吗?你平时也对他不管不问,你这样根本就……”
后来的话,余简适时停止了,他不过是以韩余老师的身份说这番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太过了。
余简极少对谁过怒,睢独在韩余这件事上面,他觉得不值得。
韩余是他舍了性命都想要保住的孩子,可在韩谌这里,却从未好好的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每当他看见韩余一个人坐在课桌椅上望着那些家长来接孩子放学,他的心脏犹如被刀割一般的疼。
在他能看见的地方,韩谌就如此待韩余,那他看不见的地方,又能好到哪去?韩余连五岁都不到,可极少在他脸上看到属于孩子的纯真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