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好在他忍住了,於是立刻激昂的运动起来。他睁著迷蒙的双眼,望著身下之人,只觉那人说不出的熟悉动人。他猛一用力,竟将那人抱起,靠压在树干上,自己半跪起来。只是他反复扶持那人双腿,想让他缠在自己腰间,但那人的双腿却好似总不听使唤的垂落下来。肖童便干脆撑起他的身体,自己猛烈的律动。随著他的激情,那人发出越发情动的声音,肖童也更加兴奋。爽!真是太爽了!肖童骨子里是个十分浪漫热情的人,所以他欢愉地不停地亲吻著那人。从额头到眉梢,到双颊,最後落到那人优美单薄的双唇上。好甜美……肖童模模糊糊地想。他遇到那麽多人,此时第一次发现有人能和他完全契合,就好似长久以来的梦想终於圆满,所以他不知不觉地低唤了一声。「锐……」身下人陡然一僵,嘴边溢出的呻吟猛然停住。肖童并未察觉,还沈浸在自己梦圆的幻想中。情欲与幻想纠缠,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唤得是什麽。也许嘴边其实想唤出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只是那个名字被他封藏的记忆掩盖了,压在心灵的最深处,所以他便脱口唤出了自己目前朝思暮想,记忆最清晰的那个名字。迦罗遥本来热烈地响应著肖童,虽然知是子荷动了手脚的缘故,可是被肖童如此温存地抱在怀里,如何能不欢喜愉悦?久违的情欲燃烧著他,心底是满足与快乐。肖童的温柔和体贴,即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迦罗遥有一种错觉,彷佛二人从来没有分离过。但是在他最情热的时候,那一声「锐」,彻底打破了他的梦境。迦罗遥彷佛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刹那间沁凉了心扉。他浑身僵硬,面色铁青地望著那还在他体内律动的人,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僵硬之後便是震怒。无法言喻的痛心与痛恨交织在一起,让他猛然抬起手,想向肖童的脸上扇去。但是今夜的月色彷佛特别明亮,青年被情欲迷蒙的俊美面容意外地清晰漂亮。肖童不论前生还是今世,容貌都十分的出色。而且奇异的是,他在情动的时候并不显得淫靡粗鲁,反而透著一种隐忍的纯洁与青涩,性感的同时让人心动。迦罗遥最喜欢的便是他这种情动的神色。但是从前这些都是因为自己,而现在,是那个叫「锐」的人。迦罗遥忽然一阵浓浓的悲哀,高举的手僵立半晌,终於缓缓落了下来。他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颓然倒在肖童怀里,任他予取予求,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唔……」头好疼。肖童捂著脑袋醒来,发现自己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他呆了半晌,才慢慢记起昨天的事。发现自己的脚高高肿起,已经敷了药,架在枕头上。再掀开车帘一看,外面已是晌午时候。奇怪,昨夜是怎麽回来的?肖童清晰的记忆只到昨夜与罗老爷相依相靠,在大树下等高管家时,却不知不觉睡过去。但是後面……肖童心中一跳,脸色有些发白。他还隐隐记得自己做了一夜情的荒唐梦,不过……应该只是梦吧?他又没有梦游的习惯,不会、不会真做了什麽事吧?肖童赶紧上下检查自己,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貌似没有什麽异常。再说梦里他自己是上方的那个,现在还真感觉不出什麽。「肖公子,你醒啦。」车帘掀开,一人钻了进来,正是高子荷。他手里端著午膳,往小桌上一放:「你脚肿得厉害,这几天就坐马车吧。这是午饭,赶紧吃吧。」「多谢高管家。」「我还要回去伺候老爷,先下去了。你慢慢吃,待会儿我叫人来收拾。」「高管家,等等。」「什麽事?」肖童忽然有些呐呐:「昨夜……我和罗老爷是怎麽回来的?」子荷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淡漠,轻描淡写道:「我在林子里迷路了,幸好没遇到什麽野兽,清晨时才回到车队,带人去找你们。你和老爷都睡熟了,我们一个个背回来的。」「哦。」肖童有些局促道:「罗老爷没事吧?昨夜、昨夜没有受凉吧?」子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受凉没有,受惊倒有。」肖童一惊,结巴道:「怎、怎麽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