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当真是惊心动魄了,周围的人都叫起来,胆小的像遇到什么大祸四处逃窜,胆大的指指点点,说撞死了,撞死了,还有的说,赶紧报警……
周晴虽然哭着脸,可耳朵听得清清楚楚,马上就摸索着双手,颤巍巍地找地方,边喊:“妈,妈,你在哪,你怎么了?”
有些好心人就搭把手,扶着她来到她老娘跟前,摸到的可全是血啊。
可想而知,周晴是个什么样子,简直要疯了,又叫又喊的,博得了广大围观群众的同情,刚好顾容下车后就来到我身边,还给我整理头发上的蛋壳。
明显我们是一路的,他们就指着我们骂啊。
看着地上的一大摊血,我惊恐地看向顾容:“你,怎么把她撞了?”
顾容这货,竟然冲着我笑,他当是玩游戏呢。
然后他竟蹲在周晴面前,说:“快叫你妈起来吧,一会儿警察要过来了,要是查到她持刀行凶,这么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至于你们跟纪小离的恩怨,早晚会弄清楚,你是个聪明人,要是因为这事丢了你哥的脸,这结果你可以衡量衡量。”
顾容的声音不大不小,周晴能听得清楚,我正好也能听到。他明明是笑着说的,可我听着竟有莫名的阴森感,而且,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周晴已经不哭了,也没了声音,一脸的算计,然后掐了她妈一下,她妈呀的一声叫,可吓死了好些人。
人还没爬起来了,警察就来了。
让我惊奇的是,她还真爬起来了,拿着菜刀胡乱挥舞,被警察给及时制止。
之后的事就简单了,一切都以这老娘犯了精神病而收场。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唏嘘,就当是看了一场笑话。
“你怎么知道她是装的?你真没撞到她?”
我当然觉得奇怪而问顾容,那老娘身上的血是真的呀。
顾容看着我一脸的嫌弃:“我果然是娶了个白痴回来。你觉得我开车技术有那么差,能把车开到那去?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我竟然还能傻到故意去撞一个人?”
是啊,我也是那么想的,可我同时也在想,你是不是因为想给我出气,所以才故意撞的?
当然,这只是我心里想的,并没有跟顾容说,要是说了,指不定要怎么笑话我呢。
“那她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血好多啊,看着都怕人。
“那是她身上早就备好的,就是想陷害你。”
顾容拉着我上车。
想想顾容的话,我倒是有些后怕了。如果顾容的猜测是真的,那周晴她妈还真是够狠的,居然想到这一招来害我,也难怪周晴一个瞎子都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一家人都围着她转,把她当太太一样供着。
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事,我应该不会用这样的言语来说她。
毕竟曾经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现在想想,突然有种悲凉从心中滋生,很多人,很多事,用我们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只有真正经历了你才会深切体会,可这同时,何尝不是一种痛苦与伤害。
世间事物千变万化,是真是假,是对是错,到底以何来评判,却是没有一个定论,只有自己的心里有一个衡量的标准。
就在我们准备启程时,禹川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问我知不知道许青的近况。
这个问题问的其实有点奇怪,这两人是对头,读书那会儿就闹得不可开交,在外人眼里,说到许青肯定得提到禹川,说到禹川肯定得提到许青,然后就跟说书的一样,说着他们在学校,在街道做的一些缺德事儿。
可以说,这两人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他们的事,也成了人们的乐趣之一。
但实际上,两人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因为一见面肯定就是烟火四起。
像这样,禹川突然跟我提起许青的近况,我实在是有些诧异,但同时也很好奇。
关于许青,虽然上次见过桂林跟小飞,但对他目前是个什么情况还真的不清楚,知道的不过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我没有见到他本人,具体的当然不知道。
“最近没有联系,还真的不知道。”
我狐疑地问,“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哦。”
融川哼了一声,像是无所谓的样子,“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过他,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差点没认出来。”
没认出来?
多少年没见了,人也长得有点变,一时没认出来也很正常,但总感觉,禹川是意有所指。
我又笑着说:“你们都长成大男人了,没认出来不很正常么。”
“是啊,可他变得跟个老头似的,病怏怏的。”
禹川说完后就静止了,好像在等着我的反应。
我着实是怔住,其实我心里还揪了一下。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一想到许青一个年轻的身体突然变成一个老头,心里总是不能接受,毕竟那是几十年以后的事,现在?怎么可能呢?
我眨了眼,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说:“哦,上次听小飞说,他感冒了。”
禹川应了一声,说:“是吧,那感冒还挺严重的。”
一时无话,我连忙问:“你是在哪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