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堂内,李寻伸手探了探那人颈部,身体虽还是热的,但人却没了呼吸。
李寻把人翻了面,看清死者的面容后瞳孔一缩,满脸震惊。他连忙起身,小跑到萧鹤野跟前,贴着他耳朵小声说了句话。
只见萧鹤野皱了皱眉,再看向苏媞月的眼神,原本波澜不惊的神情突然就变得凶狠凌厉起来。
他问李寻:“可看清楚了?”
李寻回:“督主,千真万确。”
萧鹤野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派人好生盯着这里,没我允许,谁也不能靠近香堂半步,违者就地斩杀。”
“是,督主。”
“还有,看好她。”
萧鹤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琉宛。
“是。”
交待完这一切,萧鹤野紧皱着眉心,一把拉过苏媞月的手腕,恶狠狠的把人拽进了香堂,然后重重关上了房门。
彼时,香堂内供奉的香火和水果散落一地,摆放烛台的桌子东倒西歪,满地狼藉,满地血迹。
“娘娘可知此人是谁?”
他粗鲁的把她拽到那具尸体旁边,声音冰冷彻骨。
“知道。”
苏媞月咬着唇老老实实回答,“他是荣王,周立。”
此时的苏媞月不但声音发抖,娇小柔软的身体也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染了血的手指无助的拈着裙角,将粉色的裙边揉皱。
就在刚才,苏媞月失手将他杀了,她又怎会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呢?
“荣王是当今圣上的四弟。娘娘可知,谋害皇亲,可诛九族?”
听到这里,苏媞月像只受惊的小猫,她双手去拉萧鹤野手臂,声音略带沙哑:“萧掌印,这真的是意外,我、我也是被逼的……”
萧鹤野瞪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甩开她的手指。
周身的空气开始冰冷凝结起来。
他蹲下身子细细查看了一番荣王的尸体,发现他身上共有三处伤口,分别是背部,胸口和颈部。
伤口虽深但范围极小,可见凶器有应该是细长尖锐的利器。
他蹙着眉站起身,往她旁边迈了两步,修长的手指用力捏紧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目光森冷,问道:“娘娘口口声声说不是故意而为之,但荣王受的都是些致命伤,处处命中要害,娘娘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
虽说荣王生性浪荡,游手好闲,是个没有实权的四王爷,但他毕竟是皇上至亲同胞,如今出了这种事,还是在萧鹤野的地盘上……
其实在萧鹤野眼里一条人命算不得什么,只是苏媞月杀的这个人,身份并不寻常。
苏媞月眼里泛着泪,哽咽道:“我说的是真的,萧掌印……事发突然,我一时失手,才……才误杀了他。”
苏媞月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她不得不伸着双手去抓萧鹤野的手掌,想要把那只有力的大手掰下来。可奈何她力气太小,根本没有用。
如今萧鹤野高高在上。在他面前,解释没用,挣扎也没用。
苏媞月狠下心,干脆放下了手,转而屈着手指,哆哆嗦嗦的解开了身上鹅黄色的斗篷系带。
随着斗篷顺着身体滑落,一股噬心的寒意朝她涌来。
彼时,屋内燃着烛火,还算明亮,借着摇曳的烛光,萧鹤野这才看见她厚实的斗篷底下,居然是这样一番惨状?
确实用惨状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苏媞月今日穿了件淡粉色襦裙,但这身衣服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可以说是衣不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