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股力道带的飞出几丈开外,左影的声音急急的传来,&ldo;少主你清醒一点,外面又来了一批人,我们任务已经完成,赶快走吧。&rdo;怀恩仿若根本没听见一样,只是死死的盯着被一堆人围在中间的小宝。左影急道,&ldo;少主!!&rdo;突然数条人影蹿进了客栈内,左影定睛一看,大惊失色。来人竟是当朝小太子宗政少玙,紧跟其后的是,慎王爷宗政里瀚!因为这两个人的意外出现,现场气氛变得愈发诡异。苏胤看到他们俩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平静,手下没停的给小宝输内力,冲宗政里瀚一点头叫了声&ldo;慎王爷&rdo;,完全无视掉了另一个人,宗政少玙看到苏胤则面部表情非常丰富,又委屈又妒忌又挣扎。见苏胤不搭理他,更是怒火中烧,可偏又拿苏胤没办法,有点示弱的心思,又拉不下脸,就这么不尴不尬的站着。反倒是慎王爷一脸闲适,打量了全场众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突兀,就跟碰到老朋友一样,哈哈笑了两声,朗声道,&ldo;可真巧啊,这么多人都聚齐了,看来本王错过了精彩部分了?&rdo;宗政少玙赌气的指着小宝,一脸挑衅的看着苏胤,嘴里对慎王爷说,&ldo;四叔,你能不能杀了这个贱民?&rdo;慎王爷抿唇一笑,&ldo;殿下,这个四叔现在可做不到,杀了他四叔就自身难保了。&rdo;他指指周围瞪着他的人。宗政少玙含冤带怒的瞪了苏胤一眼,又转而指向怀恩,&ldo;那四叔就杀了他。&rdo;慎王爷别有深意的看向怀恩,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他,&ldo;乖侄儿,许久不见,你越张越像你娘了。&rdo;场中局势骤变,好歹也让怀恩清醒了过来,他知道现在不是他萎靡不振的时候,这里所有人都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他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以后就更别提能再见到小宝了。他勉强稳了稳心神,把眼睛从小宝身上移开,一双寒冰的眸子对上了慎王爷和宗政少玙。宗政少玙想到上次在山洞里一番羞辱,气的他直跳脚,他毕竟年幼又气盛,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当即就指着怀恩的鼻子骂道,&ldo;你这个反贼,杂种!还不快束手就擒!&rdo;怀恩连一眼都懒得看他,只是静静的防备着慎王爷。慎王爷哈哈大笑道,&ldo;侄儿不必这般戒防,只要你乖乖受缚,配合叔父捣毁统教,叔父可以在圣上面前求情,饶你不死。&rdo;怀恩冷道,&ldo;我没兴趣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谁胜谁负都与我无关。&rdo;慎王爷道,&ldo;莫非侄儿已经得到自由了?&rdo;&ldo;不错,我与统教再无瓜葛,你要我帮你,我没空,你若阻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do;慎王爷微微一笑,冲身后一抬下巴,&ldo;是因为他?&rdo;怀恩顺着他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已经半昏迷的小宝,双眼一阵刺痛,只能受不住的别开目光。&ldo;呵呵,你跟你爹还是挺像的,都是情种啊。&rdo;这句话的语气甚为讽刺,听的怀恩直皱眉头,他开始思索如果脱身。对方先后两股人马加起来超过他几十倍,他原意就是脱离统教,除了左右影和平素几个手下,没有人愿意跟随他出来,被苏胤这一打一杀,几乎全灭了,现在右影带人去挖掘富润商会私藏的宝库,还未回来,如今只剩下他和左影两人,却要面对诸多高手,想要全身而退,确是不可能。他根本就无法带小宝走啊……他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的小宝,心里充满了无力,不仅是小宝需要医治,就凭他现在的实力,也根本无法带他安然离开,怀恩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悔恨交加。他一咬牙,抓住左影的衣领就向后退去,一击逼退了好几个围着他们的人,转身就向外冲去。慎王爷足下一点,已经先一步追了出去,宗政少玙回头看了苏胤一眼,见对方依然不看他,愤愤的转过了头,握紧了拳头,也跟着追了出去。宗政里瀚这次怕是下了死决心,非要拿下怀恩不可,从大理向东南方一路整整追出了一天一夜。怀恩和左影只凭两人之力已经杀了他们近百人,两方人马都是疲惫不堪,但站在皇家一边,最不缺的就是人,就是人海车轮战,再强的人也要被活活拖死。怀恩是心神不定根本无心战斗,左影则是几月前被苏胤打的重伤未愈,怀恩知道自己保不了左影了,遂果断的决定分兵,让左影找暗路逃跑,他去引开追兵,至于左影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分兵后怀恩一人隐藏的更加深,一路南下又折损了宗政里瀚不少人马,他虽心事重重,但心智却无比坚定,他一定,要活着,他一定会活着去见小宝。就凭着这份执着,怀恩在宗政里瀚布下的天罗地网无数追兵中险象环生,就在宗政少玙气的要吐血,宗政里瀚脸上也挂不住那稍显刻意的慵懒风流时,怀恩终于力竭,被围堵在了一处山谷。怀恩因为一直藏匿逃窜,几乎没有正面迎敌,并没受什么重伤,宗政少玙和宗政里瀚则除了疲惫不堪外,也没什么外伤,只是两人脸色都相当难看,连两人身下的马都感觉到了主人的躁动,在原地不停动着四蹄。宗政少玙气急败坏的骂道,&ldo;你是老鼠啊这么能逃,追得我都累死了。&rdo;怀恩依然无视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望向了宗政里瀚。宗政里瀚勉强扯嘴笑了一下,&ldo;怀恩啊,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rdo;他头微微一偏,意有所指的看向身后大批的人马。怀恩晶亮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前方,他就那么全身上下尽是破绽的站着,也有一种让人不敢随便靠近的冷冽气质。怀恩抬起剑指着宗政少玙,&ldo;我可以在眨眼间杀掉你。&rdo;然后又把剑尖调向宗政里瀚,&ldo;你也费不了太多功夫,你们追了我三天,我也累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现在给你们选择,要么放我走,要么你们两人中必死一个。&rdo;两人脸色大变,宗政少玙看上去是气得不行了,白玉般的小脸憋的通红,那眼中的杀伐之色实在超脱出他的年龄太多,宗政里瀚则是面容稍稍扭曲,又在下一刻恢复自然。他突然轻笑出声,&ldo;侄儿啊,叔父并不想杀你,也没有把你往死路上逼,叔父只想要你的配合和帮忙,我不信你和我二哥之间能有什么父子情谊,他那个人,被仇恨冲昏头了,脑子里不剩别的了,叔父只要你帮帮忙,等铲除了统教,任你海阔天空,没人再管你,也没有任何事可以威胁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去找你喜欢的人。&rdo;宗政里瀚的声音倒是极具诱惑力,其实他心里也是冷汗直冒,他的本意是杀了怀恩以绝后患,毕竟要他合作希望不大,但是若是真把怀恩当场惹毛了,任凭这么多人在,他若死咬着一两个不放,如他所说,他和宗政少玙确实要死一个人。怀恩冷笑一声,&ldo;宗政里瀚,你为人有多么阴险狡猾,我岂会不知,我说了统教之事与我再无瓜葛,我也不再去趟你这么这淌浑水,废话少说,放我走,还是你们留下命来?&rdo;怀恩气势凌厉迫人,一时竟是压的众人心悸不已。就在宗政里瀚脑袋飞速转动想对策的时候,一道冰刃般清冷却锋利的声音横空插了进来,震得人心神一颤。&ldo;四弟,好久不见了。&rdo;宗政里瀚双目寒光乍现,面色骤变,握着缰绳的手甚至爆出了条条青筋。他循声转头,一人一袭单薄白衣,飘飘若仙,轻巧的站在一截细细的树枝上,仿若平地。在他身后跟了十三名蒙面黑衣人,各个负手而立,连呼吸都是一个节奏。宗政里瀚看到那人后便露出一抹笑容,适才那一瞬的紧绷似乎从未存在,脸上又带上了那种刻意的风流,他哈哈笑道,&ldo;二哥啊二哥,当真是好久不见,至少有……十四五年了吧。&rdo;那白衣人正是宗政予湛,他轻点头道,&ldo;是啊,那时候你跟怀恩差不多大小吧。&rdo;宗政里瀚抿唇微笑,&ldo;二哥,我们都很想你啊。&rdo;宗政予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ldo;当然,我知道,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多了。&rdo;宗政里瀚脸色一沉,朗声道,&ldo;二哥在晋旗山韬光养晦了十数年,今日一朝下山,应当不只是为了叙旧吧。&rdo;宗政予湛看了一眼狼狈的怀恩,&ldo;有人做了蠢事,就要有人来收拾烂摊子。&rdo;怀恩冷冷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语。宗政里瀚轻笑道,&ldo;二哥来的正巧,小弟正打算代你教训教训小辈,不然真是无法无天,仿佛不知道这天下姓甚名谁了。&rdo;宗政予湛丝毫不为所动,&ldo;这天下五百年前姓宗政,五百年后还要姓宗政,所以这天下,就是宗政的。&rdo;宗政里瀚冷哼道,&ldo;话是不假,可同一时候号令天下的从古至今都只能有一人,小辈年幼不懂事,二哥必然不会这般天真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