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来打招呼。”
苏新月把满身叮呤咣啷、银链子流苏堆叠的时髦儿子拉来,笑眯眯地介绍。
林云朝望着梁弋周:……
震撼!
毫无必要的狗屎缘分!
但看对方老神在在,权当不认识自己,立马玩心也起来了,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只能待一会儿,崔钰下午要出院了。”
语气里的炫耀掩都掩不住。
梁弋周眼皮都没抬,淡淡地喝茶,眼下有尚未褪去的隐约青黑,那是糟糕睡眠的印迹。
徐渊:……震撼。
怎么又是崔钰?
“你跟她很熟?”
梁弋周随意问道。
“她很喜欢被别人拿来当炫耀的工具吗?”
徐渊:!
他连忙看向苏总,对方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疑惑。
没有恶意、十分平淡的一句话,说得林云朝面颊有些飞热。
他也注意到了自己控制不住的好胜心。
“……反正比你熟。”
林云朝冷冷哼了一声,又补充了语重心长的一句:“我不想跟你比这些。反正,我们也是一个。如果你能让她忘掉梁弋周的话,再来说以后吧。”
徐渊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被梁弋周抬手拦住了。
“那是谁?”
梁弋周微微挑唇,黑眸弯出优雅弧度。
“她前任啊。他们差点结婚了——”
林云朝挨了苏新月一巴掌,痛呼一声,赶紧摸了块马卡龙扔嘴里:“干嘛呀!我跟这位……什么总,叙叙旧,我们认识的!”
“这样啊,那他人呢?”
梁弋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好奇地发问。
“……不知道,反正别回来就行。他要是出现,你再重生八次都没戏。”
林云朝耸耸肩。
梁弋周:“是吧。”
他微笑时黑眸闪烁,像是想到什么很遥远的事,又极轻地叹息,似乎包含了无数难以出口的苦涩,只是在对自己说。
“是吗。”
崔钰二十岁那年读到邱妙津的《鳄鱼手记》,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天。
其中一句话,她还抄了下来,分享给他。
——你是适合跟我一起死的人。就像头上长角,我一眼就看出。
她站在窗前,人被框在窗格中,穿着七彩横格背心,摇头晃脑地念着,浓烈的橙色与蓝色笼罩住她。
梁弋周那时想,该把这幅画框永远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