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到四点马术,四点半到五点半物理,七点去程家,程炤请客。”
“哦,那。。。”
“下课后来接你,阿清让我送你。”
“嗯。”
菜品一道接一道呈上,服务员站在一旁餐车边,挥刀切开外部焦褐的大块牛排,微粉色的肉汁跟随刀具的移动,缓慢从纹理之间溢出,沾到木制托盘表面。
随后,服务员擦干净多余肉汁,把盛有餐盘放到餐桌中央,“请慢用。”
等到服务员离开,苏沉商叉起一些生菜,放入自己碟中,“嗯,你。。。”
听到她的声音,尹曜辰盛千层面的手一顿,放下铲子问:“还想问什么?”
“没什么。”
苏沉商收回眼神的度极快,随即轻摇一下头,叉起盘中的虾仁,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尹曜辰见她不肯问,只能在心中出一声叹息,继续拿起铲子,将千层面盛入盘中。
两人周遭的空气又安静下来,食物伴随刀叉偶尔出的碰撞声,一点一点地从餐盘里消失。
“欢迎下次光临。”
服务员站在餐厅门口,向两人微微鞠躬,目送两人离开。
车窗外,江边的天空被蒙上一层灰。
苏沉商坐在车内,偏头看向对向车道飞驰而过的车辆,偶尔用余光打量正阖眼休息的尹曜辰。
尹曜辰的左手掌心向上,手指舒张,平摊在扶手箱上,仿佛正等人赏脸把玩。
要下雨。
苏沉商将视线从明显变深的云朵上收回,开始玩弄起躺在扶手箱上的手掌。
指甲修剪干净,关节微微突出,她拎起一根手指,把指尖向掌心的方向掰,手背。。。手背能隐隐看见青色血管纹路。
喜欢。
苏沉商先把指尖相互对准,后又将手掌翻面,让手指插入手指之间,使两只手十指相扣。
握起来感觉也不错,喜欢。
尹曜辰感觉到手中动作,睁开眼,看向玩起劲的苏沉商,“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你要出国比赛?”
苏沉商将手掌翻面,让自己的掌心与之贴合。
“嗯。”
尹曜辰握紧想要抽离的手掌,十指相扣的瞬间,看向敛下眉目的苏沉商,“怎么了?”
苏沉商周身的低迷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再抬起头时,脸上又出现笑容,“没什么,比赛加油。”
“真的没什么?沉幺,你会想我?”
尹曜辰用力收紧手指,明明是询问的语气,但又仿佛确定苏沉商会想他,又仿佛不确定,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苏沉商立刻否认,只不过嘴角开始向下瞥,看向尹曜辰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不舍,“不会,我只会想念高达和小卡。”
她嘴里那么说着,手却没停,小指轻动,皮肤与皮肤互相摩擦。
这是她撒谎时的小习惯,尹曜辰捕捉到这一点,“沉幺,你不善撒谎。”
听他这么说,苏沉商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舔了一下唇,继续否认,“不,我只会想念高达和小卡。”
对,除了哥哥他们,高达和小卡才是值得思念的,苏沉商看向一闪而过的限高牌,心里开始对自己催眠。 车辆驶过减带,地下车库明亮的灯光被防窥膜阻隔一半。
王远夫将车子停稳,熄火,拉上手刹,瞄了一眼后视镜,然后自觉地下车,走向不远处的司机休息室。
尹曜辰将右手放到苏沉商的脖颈后,一用力,使得两人额头紧紧相贴,“沉幺,你现在该说,你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