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因为这一点,我朝在这场战争中被灭。
他身为男子,作为朝廷命官,尚没有成功。
可姚七福却付诸了实践,这其中所经历过的艰难,不敢想象。
“阿福,谢谢你。”
谢谢你丰裕了国库,谢谢你拯救了那麽多保家卫国的战士,谢谢你守住了我朝。
“我以为你会跟我说别的事。”
周迢眼中的感激之情一敛,“你……我……”
“我以为你会问我,愿不愿意随你入宫。”
姚七福就这麽轻易地,将他想问而害怕问出来的问题,如此坦然地问了出来。
周迢垂下来头,是,他承认,他一打完胜仗一入京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泥馆。
表达谢意只是一个借口,他最想要的,是她。
姚七福放下手中轻晃的杯盏,凑近周迢,将两人的距离拉到只剩下一寸,“擡头看向我。”
周迢应声擡头,对视上一只瞳孔颜色极浅的眼睛。
“你好不好奇我的右脸,是什麽模样?”
周迢张了张嘴,想说他其实已经抚摸过了。
“不止是疤痕,还有我的右眼。”
右眼?周迢的眼睛里浮现出疑惑。
人的一双眼睛不都一样的颜色吗?阿福为何如此发问?
好像是听到了周迢的声音,姚七福伸手,将她不愿意展露在外人面前的“丑陋”
,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起初,周迢的视线落在那触目惊心的疤痕上。
这疤痕很是杂错,有长有短,有直有曲。不能深想,她到底是经历什麽才有这样的疤痕。
“看我的眼睛。”
周迢擡起眼帘,在对视上姚七福的一双眼睛时,他以为他已经见多了世间的奇性古怪。
然,这一刻,他发现他错了,他就是“井底之蛙”
。
阿福的右眼,居然是从未见过的浅紫色。
一双绝美的异瞳,与他深黑的眼眸久久相黏在一块儿,却都没有浮现出一丝暧昧的意思。
姚七福收回身子,将刘海放下,“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天气愈冷,天黑得便愈发快。
明明方才还能窥见天边尚残有一抹墨蓝,眼下只剩下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没有繁星,没有皓月。整个天穹,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明知掉下去会粉身碎骨,可就是经不住诱惑,忍不住往下奋力一跳。
周迢的指腹一直抵在杯盏壁上,从感觉到无比的烫手让他想缩回,到温度适宜,还可以暖暖他的手,再到温度发凉,最后手指冰冷,冷得将他的指尖与杯盏紧紧地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耳边是姚七福平淡如水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清脆,像是春天刚刚融化的小溪,夹杂着冰块迸裂之音,而后是淙淙的小溪流淌“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