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吗?”
许之窈好奇问道。
宋星河“嗯”
瞭一时,“小时候我父亲经商,和母亲天海南北的跑,我一直寄养在爷爷傢,那时候老爷子住在部队大院儿,从小耳提面命要我当兵,所以最后我选瞭军校,报志愿的时候,傢裡吵翻瞭个天,奶奶什麽手段都使出来瞭,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瞭。”
说起小时候的事,宋星河轻轻笑起来。
许之窈也笑瞭。
“奶奶看起来可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
许之窈笑道。
“是啊,幸亏她不是那样的人。”
宋星河说起来,神色有些黯然,“老太太经历瞭太多,年轻的时候三个哥哥都死于战火,三个嫂子,一个殉情一个改嫁一个守寡一辈子,她这这一生最听不得牺牲之类的事。我小的时候,听爷爷说,当年住在大院的时候,谁傢孩子出事瞭奶奶都会跟著流眼泪,所以说什麽也不让自己的孩子上战场。”
许之窈想到那场景,轻轻叹息:“确实揪心。”
“这个傢裡啊,她比谁都希望我成傢,希望我从一线退下来。”
宋星河轻叹瞭一声,神色间颇为複杂。
若是放在数月之前,许之窈大约并不在意,但如今看著宋星河伤著的手臂,她心裡也泛起一丝微妙的不放心。
“那你……”
她咬瞭咬唇,把想说的话又咽瞭下去。
将心比心,许之窈不想做捆住宋星河的那条绳子,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想要翱翔于天的人。
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宋星河明白许之窈的意思,他轻轻叹瞭口气,神色複杂地把她揽进怀裡。
许之窈趴在宋星河胸前,听著他胸腔裡咚咚得心跳声,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突然发现我如今也有牵绊瞭。”
宋星河无奈地叹息道。
始终在炮火中孤勇前进的英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绑上瞭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这根丝线的另一头就牢牢地抓在许之窈的手裡。
“我刚才以为,你也要劝我退二线呢。”
宋星河低声说道,“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就答应瞭。”
许之窈惊讶地抬头,看向宋星河,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地位撼动宋星河的理想和未来。
但四目相对之间,宋星河的神色却认真极瞭。
“眼看著我就三十岁瞭,体力精力的巅峰也都过去瞭,还有伤病。也许再过几年,年轻的小子们就会取代我,那时候我大约就会退下来,搞搞管理,安安稳稳的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