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秦琅的外室,像他这样的清贵世家,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娶正妻之前?,若他乱来,秦老侯爷定不会坐视不管,既不是外室,我嫁去,别人也说不得什么闲话。
秦琅是我挑了许久才选定的,不论家世亦或是人品,都算上佳,已是我能挑的人当中最好的了,若不嫁他,下一个指不定比他更差。”
“选不着合适的,就不能不嫁么?”
苏窈问。
盛华愣了一下。
苏窈继续道:“盛华姐姐你有才学,有家世,性子又稳重妥帖,在国?子监你所有课业都在前?三甲,论起琴棋书画,京中贵女也少有人能胜你,为何女子一定要嫁人?你分明不嫁人也能过的很好,自由自在的,不更好么?”
这番话说的惊世骇俗,许是苏窈和慕茹安待久了,竟不觉得奇怪。
盛华倒是头?一回被?人以这样的角度夸,却也觉得新奇,朝她莞尔道:“女子可以不嫁,我却不能。”
“为何不能?同为女子,为何偏你不能?”
盛华眼里,神情?,皆叫人看不出她心里所想。
“阿窈,我是盛家嫡长?女,若我不嫁,便会累及家中姊妹们的名声,我不能这样自私。你说,琴棋书画,学堂课业,若不是有家里为我开路,我入不了国?子监,也学不了这许多东西,我如何能做出不嫁这等?不忠不孝的事来?”
苏窈沉默下去。
马车行?了好一会儿?,她才闷闷的问:“若秦琅日后抬了她进门呢?”
盛华道:“那她也只是妾。”
她看向盛府前?两座威严的石狮子,与圣人御赐的牌匾,缓道:“我会是未来秦家主母。”
……
苏窈从盛家回来几日,都不曾往外探听消息。
也许盛华与秦琅已经定了亲。
视野所及之处是占据了大半天幕的火烧云,似要冲破天际烧进屋来。
刚预备吃茶,白露便端着一碟切好的瓜果进来。
她没什么胃口?,道:“不吃了,你拿下去吃了吧。”
白露把盘子放在一边,往里头?走,边走边从袖子里掏东西出来,“太子妃。”
苏窈一瞥,顿时精神一震,坐直,将她递来的东西拿过来。
她拆纸条的功夫,白露附耳过去道:“今日奴婢在东市等?到了段大人,这是他交给奴婢的。”
“可瞧见有什么人跟着?”
白露细细回忆一番,“没有,那儿?人多的,一个不留神身边的人都能走丢,奴婢与段大人见面?的地?方隐蔽的很,段大人事先检查过,应无人瞧见。”
纸条上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路已成。
后日我将离开京城,前?往梧州。
明日巳时,飞花楼一叙。
苏窈看完纸条,心脏跳的飞快。
四肢似有一股热血淌过,身子都微微?热。
二表哥这么久没有联络她,定是在想周全的法子,却也不能在信上直说。
路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