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了床上,整个人白里透着粉,陷进鹅绒被里。
酒精明明只有一点,这会儿却什么记忆都往外冒。施今倪让他关上阳台门,仰长了被采撷的脖颈:“你……你不是说要弄死我吗?“
漆司异拇指摁着她下巴,不让她躲。捞着她腰,蹙眉含上去:“说爱你你不信,气话倒是最会记。”
看着自动窗帘全关上,房间里只开着两盏壁灯。她紧紧闭着眼,小声道:“你不是喝了很多吗?没喝醉啊……”
“没有,只喝了一点。”
他唇贴着她后颈,说这话时,那股异样的颤栗和酥麻感都一下冲了上来。
WasIbeinglied,too?(我是否也曾被欺骗?)
Yourebreakingmedown,(你最终令我失望)
DontknowwhatIshoulddowhenyougonearound(你的离开令我无所适从)
Imleavingwithoutyourlove(我甚至未曾拥有你的爱)
Ihavenochoice,(我别无他法)
Iknowi’mbeingliedto(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歌还在放,但彼此都分不出心去听了。
漆司异反手摘了腕表,浴袍褪去,他脊背左侧蔓延的一处暗黑纹身这才展露在她眼前。
施今倪舌头被掠夺,后腰被掐得有些疼。透过墙上那面大型全身镜看见他的纹身,说句话都含糊:“那是什么,荆棘吗?”
隐没在阴影中的人鱼线条在她指腹的轻柔触碰下绷得更紧,他在她耳边闷声回答:“是神经元。”
是涅槃重生的神经元概念图,在他差点酗酒死了的第二天纹上的。漆司异荒废过一段时日,但也因为欲。念未填满,重新站了起来。
桌上的手机在响起时,那一下深得可怕。
施今倪狠狠咬住他肩膀,在挺起身时看见了手机上的名字。因为不是列表的联系人,那上面只有工作室的备注。
她满身香汗淋漓,在灯下的眼里都是亮晶晶的,眼泪一下掉出来:“是向柠!你……”
“哭什么?”
漆司异不解地亲她眼尾,以为她疼。又伸手过去把吵个不停的电话挂断,静音丢在了地毯的远处。
“你滚!”
施今倪要被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气死,“你找她去,反正你们老熟人。”
“你在胡说什么?她是漆仲的女人。”
他咬住她侧颈,控制力道,“我这几年连梦里都是你,哪有别人?”
这本该是句情话,但施今倪的重点偏移开。
漆仲?他伯父?
她细细地喘着气,反应过来了:“你……你纵容她当你伯父和钟姨之间的插足第三者?”
漆司异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向来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的人。钟蓉自己都是小三专业户,既然如此,她婚姻里也值得有向柠这种存在。
施今倪不知道该对这种事情表达什么态度,又慢慢捋清地问:“那次在茶室,是钟姨来抓奸对不对?所以她才躲到你那里。”
不是这样的话,她想不通漆司异怎么可能让向柠以那种暧昧的模样从他屋里出去。
“……”
漆司异额间青筋泛起,眼尾是红的。压制住本能的律动,声线暗哑又难得急躁,“你话很多,偏要现在和我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