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怼人回骂的信息,招了不少涌进他账号里恶评的,他也不在意。
栖南工作室的人看见了,他们还不知道栖南跟朝岸宁的关系,还在微信提醒他,让他吃瓜怼人别用大号。
栖南不懂那些小号还是大号,他个当哥的,护着自己小弟怎么了?
朝岸宁那边还在参加晚宴,一会儿给栖南一张宴会上的照片,一会儿又给他一张自己对着镜头傻笑的自拍照。
栖南一个专业摄影师,说他这张拍糊了,又说他那张自拍照手抖了,脸颊都重影了。
“南哥几点睡?”
朝岸宁微信上过来含着笑的一条语音,背景热闹得很,朝岸宁的声音被压在了嘈杂的音乐声里,栖南把音量放到最大,贴在自己耳朵上,听了两遍才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栖南回:“一会儿就睡了。”
朝岸宁又了一条语音:“你先别睡,我结束后想跟你说说话,可以开视频吗?”
栖南打了几个字,说快12点了,已经很晚了,让他结束后就好好回家休息,但他还没过去,朝岸宁的信息又了过来。
“晚上喝了点儿酒,头疼,想跟南哥说说话。”
栖南把打好的字又一个个删掉,只回了一个“好”
字。
栖南平时睡觉手机都会调到静音上,今晚把声音打开了,就放在床头,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
他一开始还在等视频电话,后来闭着眼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手机声音,一下子就醒了,伸手摸到手机,是微信上朝岸宁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已经一点多了,栖南撑着胳膊坐起来,开了灯接了视频。
朝岸宁那边的手机镜头很晃,一开始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一会儿又晃到了沙跟地板上,栖南看出他那头的镜头是朝外的,提醒他切换下镜头。
栖南揉了揉眼,等他再看手机,镜头里是朝岸宁,半裸的朝岸宁。
朝岸宁应该是刚洗过澡,他上身什么都没穿,光着膀子,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毛巾正在擦还滴水的头。
“南哥,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朝岸宁胡乱擦了两把头,把毛巾甩到旁边的椅子上,歪在床上跟栖南说话。
镜头忽远忽近,一会儿怼到朝岸宁的脸上,一会儿镜头又拿远了,能看清朝岸宁小半个上身。
小时候俩人经常在一起洗澡,朝岸宁身上有几颗痣栖南都知道,现在朝岸宁身上的肌肉有棱有角,刚毅分明,肤色看着很健康,肩膀宽到屏幕都盛不下。
栖南的眼睛在他肩膀,胸口,还有胳膊上面的几道疤上来回看了好几遍,皱着眉问他:“你身上的疤,怎么那么多?”
“以前打架打的。”
朝岸宁低头,摸了摸锁骨上的一条五公分左右的疤,嘶了口冷气说,“可疼了,流了很多血,如果是一对一,或者是一对三,肯定打不过我,但他们是一堆人,我就打不过了。”
他说完,还朝着镜头里的栖南笑,一脸混小子样。
栖南手指隔着屏幕在朝岸宁肩膀上的疤上揉了揉,很想把那些碍眼的疤都揉掉才好,明明以前朝岸宁身上很干净,没有疤。
“以后别打架了。”
朝岸宁说:“我听南哥的,我很乖的。”
栖南笑了:“怎么不穿衣服。”
“我刚洗完澡。”
“去穿个衣服。”
朝岸宁把手机放在床上,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个浴袍穿上,回来之后又赶紧抓起手机。
他浴袍的腰带随便系了系,前襟大喇喇敞着,还露着一大片泛红的胸口,头上的水滴到脖子上,滚过山峰一样线条偏利的喉结,继续往胸口上淌。
朝岸宁又说:“唐吉给我了几个截图,南哥护小弟的信息我都看见了。”
栖南心想,这网上的度就是快,这就传到朝岸宁耳朵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