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差点倒了下去,好在被身边同在礼部任职的许夫人扶住了。
贺明蓁今日赴宴时穿的海棠红衫裙湿漉漉的在不停的滴着水。
春裳薄透,此时已紧紧贴着少女发育的曲线玲珑的身子,柳枝般的腰身和胸前那处起伏显露无疑。
一上岸何为安就放下了贺明蓁,因她呛水过多,此时依旧在剧烈的咳嗽。
一张小脸白惨惨的,人也站不稳,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何为安虚扶着她,知她此时狼狈,偏岸边此时已经聚了不少人,他侧身朝着人群那边帮她挡去大部分视线。
贺二夫人疾步朝女儿走去。
此时纪府的二少奶奶命身旁侍女去取的披风,也取了过来。
走上前罩在了贺明蓁的身上,朝着贺明蓁身旁的贺二夫人致歉。
贺家小姐好端端在纪府落了水,此事不论是意外还是其他什么。
人总归是在自家府上出的事,是以方才一见落水的是女子,她便急忙让身旁的侍女去取披风。
贺二夫人脸色难堪的朝她说了句客套话,又对着同样一身湿哒哒的何为安致谢。
不管怎样,方才是他救回了女儿。
只是女儿此时不便,贺二夫人也不好多说。
对何为安说他日再备上厚礼上门致谢,又同纪家二少奶奶匆忙辞别后,带上女儿回了府中。
自那日过后,贺明蓁便一病不起,可事情却并未因此停止。
当日府中宾客众多,在贺明蓁被何为安抱上岸时。
二人浑身湿透肌肤相贴的一幕,众目睽睽之下,避无可避。
不过几日,事情便传开了。
甚至于坊间也开始流言四起。
街头传谣者,吐沫横飞,说的活灵活现,仿佛当日自己就在现场般,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事态发展至此,贺家也明白了过来。
且不论当日落水一事的具体内幕。
这上京城中铺天盖地的流言若是没有人在推波助澜,断不可能发展至此。
贺家曾出面干预过街头传谣者,奈何众口难堵,收效甚微。
自古女子闺阁之名,尤其之重。
那幕后推手显然是要把女儿往绝路上逼。
不乏有遇诸如此事般的女子,其中有那性子刚烈,或为家族名声寻了短见的,也有那为了名声匆匆嫁了人的。
偏生派出查探的人,查到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零零碎碎。
查来查去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贺二夫人心中恨极,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无奈的吃下这个闷亏,若是哪日被她揪出了那幕后黑手,否管对方是何身份,她绝不会放过。
孙女出了事,贺老学士也早有耳闻。
这日散了职去探望了还卧病在床,烧的迷迷糊糊的贺明蓁后,便使仆人叫来了二房的儿子与儿媳。
收到消息的夫妻二人匆匆赶了过来。
望着下首站立皆面带郁色的夫妻二人,贺老心中叹了口气,沉沉开口:“关于年年的事,你们预作何打算?”
贺二老爷欲言又止,身旁的夫人眉头轻蹙着,张了张口,却又闭上了。
贺老望着,摇了摇头,复又开口:“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来说说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