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见他这惶然无措的样子又经不住心尖上又酸又软。
宇文曜见他虽然说了这话,却没有甩脸色的样子,便淡淡道“人活一世,短短不过几十个年头,我自己尚且活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背上那些面都没见过不知道是谁的期盼?”
他轻声笑了下,有些凄凉“更何况我这辈子本就是偷来的,这具身体不是我的,命不是我的,江山也不是我的,就算真的按你说的传了宗接了代,是不是能算我的都说不清楚。”
温谨言嘴唇动了动。
“再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老天爷突奇想,把我拽回我自己的世界去了,宇文曜还是宇文曜,这中原大地,也还是你们的中原大地,说到底,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最近大概确实是有些烦躁了。
这种时候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应当风度翩翩,潇洒地大手一挥,从此不计前嫌,这样,或许还能继续做他们对酒当歌的挚友。
可真动了情的人,哪有这么容易若无其事?
可他说的这些。。。。。。
宇文曜终于用尽气力似的,嘴角都已经扯不出一个像样的弧度“说到底,我说的这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谨言听得眉头直皱,事到如今他才现,从前宇文曜和自己说话,似乎从来都带着一种亲昵,就连之前乍然袒露感情遭到自己慌不择路的抗拒,也都还克制地留有余地。
不像现在,字字只求诛心,一字一句都往他心窝上捅。
可他说的又好像没有一个字是错的。
温谨言觉得自己所有独自无眠时辗转的借口都显得可笑又幼稚。
宇文曜如今身在皇位,尚且义无反顾地,自己分明早已经动心,却还可鄙地想求个两全之策。
可笑。
温谨言终于在漫无边际的沉默中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去,抓住了宇文曜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扣住,近乎叹息地道“歪理。”
宇文曜在这大悲大喜的跌宕中彻底失去了反应能力,神情麻木呆滞地垂下眼去,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冬日的阳光不论温暖与否,都让人觉得格外明媚喜人。
花叶落尽的枝头上站着二三鸟雀,沐浴在暖阳之中张开翅膀抖掉了一身惰怠,伸长了难以分辨的脖子,唱起了婉转的调子。
宇文曜极缓地一点点瞪大了眼,桃花眼在这秋末冬初生出破土的春意,一睁一闭便要铺天盖地。
温谨言难得见他呆滞的模样,正觉得有几分可爱,便感觉眼前一黑,唇上一热。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一触即离,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刚说服自己承认这份感情的温大丞相骤然遭遇意料之外的轻薄,话都说不全乎了“你。。。。。。”
宇文曜一朝夙愿得偿,颓然和阴郁一扫而光,从头到尾恢复成了一个街头巷尾调戏小姑娘的纨绔流氓,趁着武力值在自己之上的温丞相反应不及,抓紧机会上去又叼了一口“鉴于爱卿前科累累,朕得先盖章求安心。”
温大丞相心中五味杂陈,当初在西北荒野被皇帝陛下用树枝削下一片衣袖时冒出的想法再次跳了出来,他似曾相识地咬着牙,缓缓吐出“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这次皇帝陛下不用苦肉计了,斩钉截铁地否决“来不及了。”
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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