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来到瑾瑜身边,温柔地说,“我们不是达成了一致意见不谈这件事了吗?爸爸在这里。”
瑾瑜也觉得这个念头荒唐,可经历过关于母亲的谎言破灭的事情,敏感多疑的心理让她不禁去猜测。
“真的不能告诉我,妈妈的事情吗?”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叶辞叹息。
“再说一遍。”
“明天,好吗?现在我们该睡觉了。”
瑾瑜不再是任人哄骗的小孩了,今天打定主意要问个水落石出。最后叶辞不得不拨通了闻澍的电话。
天快亮了,瑾瑜窝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庄理拥着她,轻声安抚。叶辞坐在屋檐下吸烟。
暂且把这异乡的旅店当作避风港吧,一个破碎而完整的家。
*
他们提前返程了,做的陶艺杯子潦草交给庄理去拿。瑾瑜说再也不要喜欢闻澍,收到的周边,卧室悬挂的一幅小画都要扔了、扔了!
像一种诅咒,他们分别在不同的阶段发现自己被抛弃,也不被这个世界所需要。
叶玲得知此事,抽空来看瑾瑜。可瑾瑜只是复杂地略带憎恨的看着这个理应叫作小姑的女人。
瑾瑜两周做一次心理辅导与咨询,从评估报告来看情况似乎并不严重。秋季开学的时候,瑾瑜也同意去上学。她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依赖叶辞,叶辞因此卸下诸多事务,把时间放在女儿身上。
身边有太多例子,因为各种原因子女在青春期走上歧路。叶辞担心瑾瑜和问题小孩学坏,吸烟甚至吸毒。好在瑾瑜除了她的虚拟世界对别的不感兴趣,认为那些聚在一起吸烟、打架的小孩幼稚傻气。
放长假的时候,叶辞带瑾瑜去了趟美国。庄理回去有一阵子了,正为大大小小的秋季拍卖会而忙碌,难得抽出时间和他们一起吃饭。
等瑾瑜入睡了,两个人才有时间单独相处。客厅开了一盏小灯,电视里播放真人秀节目,庄理洗完澡出来,看见叶辞坐在沙发上的侧影。
他姿态放松,一腿踩在沙发上,手腕搁在膝盖上,翻看着手机。
就像他们在这狭小的公寓生活了很久。
“过来。”
叶辞没有转头看,凭感觉找到她的存在。
庄理走了过去,浴巾从头顶搭下来,几乎罩住脸颊。走拢了才发现他找到了沙发背后的插座,把插了线的吹风放在沙发上。
叶辞让庄理坐在沙发前,他岔开的两腿中间。他开始帮她吹头发,声响在耳边轰隆隆的,覆盖了电视声。
“我们……”
庄理出声也被吹风机覆盖了。
叶辞抢了先,声音清晰传达至耳边,“上次给你吹头发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庄理说。
叶辞没听太清,自顾自继续说道:“我做得很失败吧?”
“什么?”
“庄理,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