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不小心蹭到宁安的唇,喉结被温热的潮气扫过,他的眸光凝滞。一只手握住了宁安的侧腰,捏着她后颈的手一麻,手指指尖的麻意,他单臂拦住宁安滚了下去。
这个鸟窝,还是睡觉之前,宁安特意从外面叼干草进来铺的。
自从意识到草原是人造的,有跟拍,且监测员很快会找到他们,宁安就再不敢暴露人形的面孔。
她虽然不算特别聪明,但必要的警惕心和判断力还是有的。这里既然被称为兽型试炼场,那么,反向说明一件事,外面的兽血人类都是以人形生活的。外面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生物工程水平高度发达,甚至极有可能缺少人情味的冷冰冰的机械社会。
如果将来她逃出这里,她必将以人形的面貌在星际社会生存。
所以,在不确定自己是否安全的前提下,兽型其实是一种非常好的保护伞。
没有双手的帮助,她叼了两个小时才铺完新鸟巢。
斯诺德的头发滑落到她白皙的肩膀和脖子,冰冰凉凉。斯诺德凑到她的颈脖间,气息时而落到宁安身上,时而落到宁安脸上,最多的是肩颈。所到之处,引起一阵轻颤。
宁安胸口因喘气一起一伏,手臂抱着斯诺德的腰。
斯诺德腰间的薄肌毫无阻隔地与她的掌心相贴,精瘦坚韧的腰肢竟然很细。环抱起来,有很大的空余。宁安不知怎么的想到了网络上的梗,公狗腰。
她不知道斯诺德属不属于公狗腰,但宁安知道他骨相和比例很漂亮,甚至超过博物馆成列的石雕。但环抱他腰肢给宁安的第一感觉就是瘦。但又不是那么瘦,这一截腰窄的赏心悦目,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蕴藏着极强的力量。
他当然不瘦,宁安背过他,很重,非常重。
他身上全是不含水分的肌肉,爆发力都蕴藏在这一层薄薄的肌肉里面。
两人正在探索着未知的领域,呼吸乱成一团,步骤也是乱的。
宁安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她的胸腔里挣脱出来。混乱之中,宁安看着斯诺德眼底迷离的血色,以及平静表情上克制的疯意。
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斯诺德的体温很高,贴着宁安,将她的体温也变高了。
他低下头,月色照着鸟巢的边缘,地上是被踩踏的乱七八糟的杂草。斯诺德的后背弓成满月,月光阴影的交映下,他后背的脊骨根根突出。蝴蝶骨张开……
斯诺德真的是有一身非常漂亮的骨相。就很难用语言形容,有的人,好看,就连骨相都是美丽的。
他缓慢地吻着宁安的脚踝,一触即离。
炙热的唇烫得宁安忍不住踢开他,斯诺德却一只手快准狠地抓住了她乱踢乱踹的腿。
然后,他亲吻上了窄缝。
宁安的呼吸一瞬间停滞了。
略微干涩的薄唇贴上去,轻柔的舔舐了,抿住。
月色照在两人身上。斯诺德的影子完完全全将她笼罩了。她忍不住仰起脖子,抬手咬手指,却发现自己十根手指都麻了。
“……斯诺德,你在干什么?”
宁安震惊,颤声问。
炙热潮湿的气息扫过绒毛,他睁开一双血色的眼睛,表情冷静但眼神迷离的看着她。
他的表情纯净无辜,薄唇因为吮吸而殷红,唇珠和唇角还沾着可疑的水渍。似乎不懂宁安为什么突然发脾气,眨了眨眼睛。那双沉静的眼睛因为蒙上了雾气而湿润了起来。
血色褪去以后,橙金色的双眸如此的无辜。
“怎么?”
低沉优雅的嗓音含着一丝沙哑,问她。
斯诺德像一个活着的美梦。看一眼,就轻易夺走了她的呼吸,获得了原谅。
……好的,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宁安没出息地扭过头去。
斯诺德眨了眨眼睛,潜意识已经兵荒马乱。警报系统早已放弃了抵抗。陌生又强烈的愉悦冲溃了他所有的理智,斯诺德忆起了猎杀时刻的短暂愉悦。他想,比起猎杀,他更享受跟宁安的亲近。这种肆无忌惮的亲近,他愿意沉迷。
此时宁安的无措是真的,他所行所为全凭本能也是真的。
斯诺德碰她那里,他亲吻她,用唇碰触她,也用手碰触她。让她变得湿润,变得粉红。
乌黑的发梢在鸟巢的边缘滑落,又因为主人起身收起来。
月影中,洞穴里又响起水泽和细微的声音,宁安在梦与醒之间看清,是藏在角落的和地洞里的蛇虫鼠蚁。
它们感受到了强大生物正在肆无忌惮地释放兴奋的信号,感受到生命的威胁,正在争先恐后,逃命一样地往外爬。宁安不知道是不是斯诺德这个大型猛兽身上恐怖的信息素倾泻出去太远,连外面草丛里藏着的食草性动物和啮齿动物也在狂奔。
“你好像很轻易就能让我失去理智。”
斯诺德嗓音很低,几乎听不见地说了一句。
宁安耳蜗一阵一阵地发麻,脊骨也开始麻。
斯诺德张开五指,手指根根嵌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握。小心翼翼又压制着缓慢的速度,正一点一点的将草原的风与月色的美丽送给她。寸寸地推进,将其嵌进宁安的身体。
草原的风烈不烈不知道,但月色却足够的美丽。
草原的雨季还没有过去,大概还会持续半个月。在这样时节的夜晚,时不时突然就会下一场大雨。月色重新被阴云遮盖时,杂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