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所以我们是乎情,止乎礼哦。”
李尤将他赶出门道:“不同你说了,正是准备成亲圆房,才要提前弄这些东西,不然又腥又脏的怎么用?让你传出去,我再回药谷,旁人看我都要不用正眼看了。而且,我不打算生孩子。”
“你确定不生?你确定在乎名声?”
王留行上下打量她道:“我倒觉得,你在琢磨如何奉子逼婚。”
“……慢走不送。”
王留行对着白眼翻白眼,不过走两步还是道:“若要成亲便下山来成亲,在这里无亲无友的,不算回事。”
“知道了。”
李尤挥别王留行,便见准备出门捉蛇采药的二人在窃窃私语。
“怎么老白,生他十个八个孩子,你还能养不起?”
“我想让白家断子绝孙。”
“……”
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兹当白应留第一次采药,在请教。
于是她帮他背上背篓,告诉他许多须得小心留意之事,又道:“若是不舒服便不必勉强,我去就是了。”
他将大掌按在她的脑袋上道:“安心念书吧,一屋子书,不知要念到什么时候。”
她叹息道:“我们想生出一个爱念书的孩子,看来是不容易了。”
一言出,满堂笑。
有人感慨,“见这模样,不晓得知道夫君咒自己断子绝孙后会是什么想法。”
有人附和,“孩子只是锦上添花,夫人才是雪中送炭。”
有人反驳,“你俩闭嘴,吵死了。”
不过李尤当真是为念书苦恼,念着念着便看起来了书里的画。看着看着又觉得不能颓废,毕竟为了让她好生念书,病人自己都上山采药了。
她深深叹息,捧书起身,走来走去地背。
一旁的老牛端茶递水,活像担心女儿学累了的老父亲,却不敢劝她停下来。
“万一三天后,真要你自己开药了,你啥也不会咋整啊。”
为此,李尤认真开药,认真揣摩老幺改方的思路,却仍不得法,便妄图撒泼耍赖,道医者不自医,也医不了最亲的人。
可老幺道:“都是屁话,他饮食偏好、受过什么伤、吃过什么药、体热体寒,甚至先天禀赋如何,你都是最清楚的,你要是还给他开不了方,能指望别人给他治好?”
言之凿凿,无法反驳。
故此,她只能在中秋月圆之夜,对月祈求,希望自己能一夜之间,换成老幺的脑袋。
围坐一旁的萧别离见她如此虔诚,打趣问道:“可是希望月神赐你嫦娥之貌啊?我告诉你,嫦娥其实是只蟾蜍。”
李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老牛震惊地问:“啥啥啥?嫦娥仙女是癞蛤蟆?”
萧别离点头,对着圆月引经据典,一番阐述,让老牛心如死灰。
李尤捏块月饼放进老牛碗中道:“老牛,别听他编。”
“论编,谁编得过你?”
“我才不会将嫦娥编成癞蛤蟆呢。”
不过,编,这倒是个好主意,谁说记忆都是真实生过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