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温怜焦急地抓住他的袖子,她被他的话搅得一头雾水,又是贺玄铭,又是让她逃走,她坐船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逃?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忽地,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温怜一颗心猛地悬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赵燕青秉烛站在门前,瞧着窗前站着的温怜,十分意外:“大半夜的,温小姐站在窗户边做什么?”
温怜猛地回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乌图已经跳窗离开了。
温怜:“没、没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乌图的话,
文理觉得赵燕青这张脸十分诡异,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三翻四次来她的房间?还不经她的同意,擅自推开房门?
一想到朝夕相处之人可能对她一直不怀好意,她就后脊一凉。颤着手点燃灯盏,温怜强作镇定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光线不明,赵燕青看不清温怜的脸,心里想着贺玄渊的吩咐,她抬脚进门,不经意地四处扫了扫。
空空如也,她放心了。
可一抬头,就对上了温怜警觉的眼神。
赵燕青一愣,有些说不出话来,温怜此前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她。
“我听船上的其他人说,他们有人丢东西了,所以就想来看看您这里有没有事情。咱们马上就要到了七元镇,这里人多眼杂,不得不多上心。”
她走到温怜身边,看了看打开的窗户,伸手替她关上,随口问道:“刚刚我听屋内有人说话的声音,您看到什么人了吗?”
温怜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冷淡:“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人?只是刚刚被吵醒了有些睡不着,只好在房间里背书。”
赵燕青明显有些不信,追问道:“那又为什么开窗?”
温怜还从未这样被人像犯人一样审问过,不免心里不满,语气也有些不舒服了:“这么晚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刚刚觉得屋子里有些闷,就想打开窗透透气,也不行吗?”
赵燕青被温怜顶的没话说,她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可
贺玄渊的吩咐,她也不能不听。
“打扰小姐休息了,我这就回去给船主人说让他别担心,他说小姐你住在一层,很可能被贼人盯上,所以我才这么谨慎的。”
房门一关,赵燕青立马歇了一口气。
“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她对一旁的贺玄渊轻声道,“只是……”
她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
贺玄渊紧皱眉头,他一直站在门外,自然也听到了温怜的话。刚刚一艘无人的小船猛地撞上了他们,一整艘船的人将船舱都翻遍了也没找见人,除了……温怜的房间。
若是以往,温怜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警惕?
但若是刚刚有人对她说了什么的话,这就说得通了。
贺玄渊:“今晚你就在这里守着,随时注意她的动向,别让任何人靠近她。”
赵燕青:“是。”
贺玄渊深深地看了看温怜紧闭地房门,脸色冷然。他走到甲板上,远远地能看见前面的七元镇。
七元镇是进入龟兹的一个中转镇,所有大船都必须在此换成小船才能通行。这里车水马龙,往来商船络绎不绝,可河道极为狭窄,稍有不慎便造成堵塞。
因此,所有商船都极为自觉地有序排队。
杜衡走到他身边,将一件披风递给他。
夜里的江风,还是有些寒凉。
贺玄渊却不接,紧皱着眉头:“派人给七元镇的人说了吗?”
杜衡为难地摇摇头:“属下下午去看过了,那里水道实在是太窄了,前面的船
都排列成了一长溜,咱们根本就插不进去,只能等。”
“那里水也浅,咱们还得下去些人,届时,娘娘可以去岸上,待船只通过窄道后再上船。”
贺玄渊摇摇头,“你带着人都下去,怜儿跟着我不下船。”
杜衡不解:“是因为刚刚那艘空船吗?那只船说不定是那个人忘了系绳,无意漂到河上的。”
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办了,贺玄渊心里暗想。
“那只船骨架完好,在这里不啻于一个房子,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况且……我感觉不太好。”
不管是这件事情,还是温怜突然变冷的态度,都让贺玄渊觉得有些异常。
明日的七元镇,必然有什么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