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怜一惊:“三天!那太子……”
柳叶儿看她一眼,知道她想问什么,答道:“不错,贺玄渊已经登基了。”
温怜闻言,默了一阵。良久之后,她环顾一圈却不见谢蔚尘的身影,她依稀记得是谢蔚尘将她从东宫带出来的。
温怜:“那蔚尘……”
“走了。”
柳叶儿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药,“就在他接你出来的那天,岭南前线传来急报,南蛮动乱,他连夜就动身了。”
温怜:“……”
走了也好,走了便不会卷入这么多是非。
“那欣悦呢?她们母女俩没什么事儿吧?”
柳叶儿看她一眼:“也走了,九公主昨天就出嫁了。”
温怜一愣,别开眼去,低声
道:“她出嫁,我都没去送她……”
虽然贺欣悦宽慰她,即使不嫁漠北,也得去河东。但温怜却始终放不开枷锁,总觉得是自己害得她远离故土,母女分离。
她浑身湿透了,柳叶儿为了她换了身衣服,等了许久也不见温怜再开口,气得冷冷道:“贺玄渊你问了,谢蔚尘你问了,贺欣悦你也问了,可你怎么就不问问你自己呢?!”
温怜抬头看她,不解:“我?我怎么了?”
“你问我?”
柳叶儿气得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扔给她,“温心绵让你嫁给贺玄铭,你知不知道?”
温怜打开懿旨,手指微曲,垂眸一言不发。
“你果然是知道的。”
柳叶儿向来冷静,可这时候也有些坐不住了,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可恨谢蔚尘这个时候竟走了,他若是再晚走一天,就能带着你南下,再不受温心绵的摆布!”
“贺玄铭是个傻子,温心绵竟想把你嫁给一个傻子,这不就是在打镇国公的脸吗?”
温怜无所谓地笑了笑,从她当初跟着贺玄渊进宫的那一刻起,她便早已身不由己了。就算谢蔚尘在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将和贺欣悦的母亲也一起带走吗?
“贺玄铭不是傻子,他当年为了自保,被迫在温心绵面前装疯卖傻而已。”
温怜淡淡道。
柳叶儿一愣,“那她为什么要让你嫁给贺玄铭?”
温怜摇摇头,满天的疲惫感如海水般慢慢浸润她的身体
。她疲倦地靠在床上,“之前她想让我去偷东西,现在……”
现在贺玄渊已经顺利继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了。
“叶子姐姐,我觉得好累。”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温怜都觉得仿佛被抽干了精气,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柳叶儿压住心头的疑问,望着她透着疲惫的眼神,心里顿时软了。
“病还没好,你再休息一下,别想那么多了。”
她理了理她的鬓发。
刚起身,就听外面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柳叶儿一顿,担忧地看向温怜,每次她和贺玄渊接触,几乎都是伤痕累累而归。
然而,温怜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此刻,她脸上再没有以往的窃喜,只是无边的冷漠。
还未多想,贺玄渊便进了门。
纵使再不喜,但强权之下,柳叶儿依旧得向他行礼:“参见皇上。”
“你先出去。”
贺玄渊看也不看她,紧紧地盯着床上背对着她的温怜。
柳叶儿不放心温怜,端着药碗争取一线机会,“温小姐还有药没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