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亡父牌位前的郅正内心是如此的平静,波澜不惊,那一场噩梦只是亡父对自己的警示,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将会如何,但是绝对是一个彻彻底底、纯纯粹粹的好人。
东方既白,玉蝉西去,端坐于蒲团上的郅正听到了老母起床做饭,唯独不见说好早上送他当值的孟浪。
简单的小菜可口既果腹,郅正吃罢,给郅李氏辞行,同时也给老母交代不要叫醒书童孟浪,昨夜辛苦,让他多睡会。
“我儿你若心中烦闷,可告知为娘,自是会替你排忧解难,不要憋在心里,这样会生病的。”
郅正顿时明白,看来昨夜自己被梦魇所袭,肯定惊扰到了老母,要不然老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孩儿只是未曾休息好,娘亲大人放心,孩儿这就去当值了。”
郅正沐浴在郅李氏那慈爱又心疼的目光,看着郅正因为没有休息好一脸的疲惫,郅李氏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哎,我儿性格何时变得如此执拗,儿大不由娘,该是为他找一门婆姨的时候了。”
郅李氏望着郅正出门的背影,感叹自己老了,孩儿大了,有什么心事也不跟自己说了,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贤淑的儿媳妇,替自己分忧。
县衙冷清,郅正来的最早,进得县衙,步入官署,县中一干官吏基本上不到当值的时辰不会来早来一会。
“郅大人,你好早啊!”
门下掾史金时一进官署门就看到郅正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
“金大人哪里的话,你也不晚啊。”
而后门下议曹金素也入得门来,同样看出了郅正为什么事情愁,简单的客套后,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先前功曹史田德旺交代过,他目前负责无头尸案,别的事情不要插手,所以也能落个清闲,可这份清闲不是那么好享受的,线索一断,郅正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昨天和之前记录的卷宗望洋兴叹。
郅正也是人,也是一个容易疲惫的人,来来回回地看着卷宗书简,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还好,可昨夜半夜巡街,而后回来被吓醒,郅正坐在当头的椅子上木案前,开始小鸡啄米,不停的打瞌睡。
阳光明媚,大好的天气,门被门下贼曹章散推开。
哐当!
趴在木案上熟睡的郅正被惊醒。
“章大人?”
郅正赶紧起身,只觉得脑后勺格外的疼,定然是没有睡好的缘故,一脸的倦意,双眼布满红血丝,仿佛一夜老了十岁,可眼前那章散却是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哟,郅大人,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县衙了?”
章散看着郅正脸上被衣服膈出的红色脸痕,就猜到郅正在这里睡了很久了。
“你怎么才来?”
郅正这才现同屋的门下议曹王素、门下掾史金时早已不见,偌大的官署,只有他一人。
“瞧郅大人说的,咱这可是按规定时辰当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