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弥伏着身子,脸色有些难看,小声对他道:“。。。我不能说,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十六郎摇摇头,忙帮他遮掩尴尬:“别说了,快去吧。”
阿诗弥一溜烟跑了出去,十六郎又接着道:“我知道这件事,年初的时候大哥得到消息说是表叔病逝,文成公主远嫁,他们这一脉已经没剩什么人,怕他的后事办的潦草,于是还专门派人去岭南布置,不过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他全都料理好了,办的还算是体面。”
滕王有些哀叹:“看来江夏王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还有人记挂他,让他走的体面。哎,文城公主真的是有点可怜,丈夫也没了,爹娘也没了,孤苦伶仃的,还得守着两国的盟约继续活下去,真是不容易。”
至高无上的尊贵,是一抹孤月的光,既无法温暖自己,也照亮不了亲人。
“不过听说她为吐蕃带去了缫丝、医药、冶金等等技术,又展当地农耕,开通边境互市贸易,做了许多好事,当地人都尊敬活佛一样尊敬她,非常了不起,不愧是我大唐儿女。”
滕王由衷称赞道。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文成公主的事,裴戎把话题绕了回来,继续问刚才的事:“李大人,你觉得那封信里写的,西南边的客人已经到了,令狻猊公子做好准备,这雏鹰会不会还要搞什么事情?”
十六郎:“说不好,这封信信息量太少,尚且不知真假。我们能做的,只是加强宫中警戒。”
裴戎:“不光是宫里警戒,整个洛阳也必须进入戒备状态,无量阁血案做的如此凶残,如果这么短时间内,再生一次类似事件,你我的脑袋,可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十六郎听了这话,心中顿起一股寒意。
裴戎望了望窗外,起身道:“已是晌午,现在去南衙估计找不到什么人,一会儿我便进宫请旨,加强警戒,严格排查入京人员。”
十六郎:“会不会现在才做,有些晚了?”
裴戎道:“做了总比不做强。”
十六郎:“我下午还有些事,了解了之后,再去无量阁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裴戎起身整了整衣角:“随你。”
十六郎转问滕王:“殿下,晌午了,在这里用些便饭再走吧。”
滕王:“你先去,我还有些话,单独要对裴少卿说。”
“好吧。”
十六郎瞟了眼裴戎,“我让味馐堂给你留些饭菜。”
裴戎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听了滕王这话,只好顿住脚,目送十六郎几人先出去。
十六郎觉得滕王那个嗓门有点不妥,万一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全大理寺的人可就都知道了,于是回手关上了门。
屋子顿时暗了一度,气氛哑然,裴戎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门口等滕王开口。
滕王看他的手还扶在刀柄上,试探道:“还生气呢。”
“不敢。”
滕王直截了当的问:“为何生气,你喜欢李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