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上前,“夫人莫怕,我们是老身边的人,奉命看管小姐。您回去休息便是。”
苏惠在心里嘀咕,又不是看犯人,哪里需要这么多人。而且他们的吃住怎么办?那可是一很大的开销。
黑衣人似是看出她所想,说道:“我们会轮流当值,自行处理吃住,不劳夫人费心。”
苏惠松了口气,看了看厢房,里面亮着微黄的灯火,窗纸上透出一抹倩影。
“我能问问生了什么事吗?”
黑衣人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苏惠叹了口气,独自回到房中,把常时远推醒,“夫君,三妹妹好像得罪了老,被看起来了。”
常时远本来正睡得昏昏沉沉,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怎么了?”
苏惠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不肯说。”
常时远想了想,“我估计不要紧。若老厌弃了三妹妹,也不会特意派人看着她了。不是我说,三妹妹那性子太倔,惹怒老是早晚的事。我现在就希望老赶紧把她娶回家,我们好把这尊大佛送走。”
苏惠拍了一下常时远的手臂,“别胡说,离开寿阳的时候,我爹娘特意叮嘱我好好照顾她。她对我爹有救命之恩。”
“有救命之恩又怎么了。”
常时远正襟危坐,“真要有什么,你还能帮她出头撑腰吗?我可警告你,老咱们得罪不起。有事你躲远点,别搅合进去。我看你那个三妹妹命好得很,不需要我们替她操心。这么个如意郎君送上门给她,她还要往外推呢。”
“知道了。”
苏惠应了一声,躺下去。月亮西移,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纸照射在炕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惠现苏云清是个敢作敢为的性子。不肯受委屈,看不上梅令臣,凡事都要自己拿主意。
苏惠心里何尝不羡慕?人生在世,有几个人能活得像她那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与此同时,苏云清却半点睡意也没有,在屋中走来走去。
从梅府出来,到回常家,她像个犯人一样被严加看管,无法反抗。梅令臣离去时的那个身影不知为何一直刻在她的脑海里,那么绝情,又不留余地。
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想到一年之后,他可能也是这样转身离去,苏云清心里就堵得慌。她已经被他休过一次了,当初的情景是何等惨烈,她已经记不起来。但全心全意地喜欢一个人,结果却被辜负,应该是很痛苦吧?
如今,她居然想不开,又要再去跳一次火坑。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逃走。
可一想到苏家和晋安王府,她又下不了决心,毕竟梅令臣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到时候真要找他们的麻烦,谁也无法跟他抗衡。
她真是讨厌这种被人掣肘的感觉。
翌日,常家又来了一个稀罕的客人。
朱嘉宁打听到苏云清目前的住处,坐着轿子前来。可是轿子到了巷子口就进不去了,她只能改为步行。因为她出门轻车简从,衣饰也不算华丽,起初常母还摆了谱,说苏云清是未来辅的夫人,闲杂人等一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