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他当时戴着眼镜。
周凛月喜欢戴眼镜的男人,她觉得很斯文。
她喜欢斯文人。
或许是那天的开学典礼上,他刚好戴着一副银色细边的眼镜,目光投放在她身上时,指骨分明,如玉竹一般的手指抵着眼镜中梁往上推了推。
两个人隔着人海与那块透明的薄镜片对视。
他当时的斯文里掺杂着难以忽视的清贵,如同满塘绿意中的荷叶池中,长出的唯一一株睡莲。
也可能是那一瞬间的对视,让她鬼迷心窍将他当成了目标。
可谁知,却让自己掉进一个巨大的深渊里面。
他才不是什么清高的睡莲,他是藏在睡莲下的食人鲨。
睡莲不过是他吸引猎物的伪装,等目的达到,再跃出水面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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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月彻底没了瞌睡,肚子又连续叫了好几声。
秦昼将侍应生送来的衣服给她换上,宵夜早就凉透了。
“换好衣服带你去楼下随便吃点。”
眼下饥饿胜过了一切,周凛月已经懒得去管她严格执行的那些身材管理了。
裙子刚好合身,应该是秦昼让人按照她的尺码准备的。
她换好衣服出来时,秦昼也刚换完。
深灰色的衬衣,绑着一圈袖箍,没有系领带,此时正低头挽着袖扣。
他身上有种不符合他年龄的强大气场,不显山不显水。
不过周凛倒是早就习惯了,他读书时就这样,超乎同龄人的稳重成熟。
越往高处就不是所有人都能上来的了。
相比起来人也更少。
每张餐桌旁都有专门的厨师以及服务员,旁边是巨大的玻璃杠,蔚蓝色的海水里正来来往往游动着一些周凛月见都没见过的鱼。
服务员在旁边做着介绍:“这些鱼是才捕捞上来的,很新鲜。”
几乎可以组成一条海洋食物链了,所以时不时会出现大鱼捕食小鱼的血腥场面。
周凛月隔着玻璃窗看的一清二楚,顿时胃里一阵反胃恶心。
厨师主动为他们介绍起了菜品,大多都是以这巨型鱼缸内的深海鱼为主要食材。
秦昼一言不发,安静的等待周凛月发话。
她沉默片刻,谢绝了服务员的推荐,最后只简单要了一份意面和甜品。
秦昼估计是单纯没什么胃口,只要了杯加冰的威士忌。服务员早早就端上来了,此时他指腹轻慢描绘着杯口,眼神落在周凛月的脸上。
喉间溢出一阵极轻的笑来。
周凛月听到了,她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胆小,还是仅仅只是单纯的想笑而已。
但她装作没有听到,淡定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眼下的淡定只持续了两分钟,许裕寒带着一个金发妹过来,轻车熟路的拉出旁边的椅子坐下。
那双带了点法国血统的深眼窝让他看谁都有几分深情:“嫂子,好久不见了。”
面对生人时的局促让她连呼吸都不太平稳了,掌心一片濡湿,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许裕寒算是少数几个知道秦昼和她有过一段的知情者。
他将视线看向秦昼:“姓李的那孙子我吊了他两小时,那几条虎鲨在后面跟了一路,他尿都吓出来了,这会我已经让人把他赶回岸上了。他爸手头也不干净,前阵子。。。。。。”
秦昼看了眼周凛月,缓着声音打断他:“行了,待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