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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卡杜斯基与霍伊斯曼（第1页）

载着卡杜斯基前往酒店的豪车在湖边停下，这位足坛的重量级人物和加蒂奥一块下了车，沿着湖边慢慢走着。在比赛结束之后他要求加蒂奥陪他聊聊，听到这个要求时科斯米奇眼睛瞪得有如铜铃，卡杜斯基连忙解释道“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我并没有别的想法，我仅仅是想和一个我欣赏的后辈一起交流足球技术方面的问题。”

“这倒是可以，不过我觉得在这样的夜晚，科米未必会有心情陪着你做什么。我们都巴不得你早点滚蛋。”

科斯米奇咕哝道，“而我，今晚我需要独自斟饮一杯才能睡着。”

但他还是叫人转告了加蒂奥。

心情不好的加蒂奥默不作声地踱着步，湖畔的晚风拂过，带来青草的香味，神情愉快的卡杜斯基瞧了瞧慢慢落在后面的小伙子“我一直觉得，就踢球的风格来说，你是和我最相像的。”

加蒂奥抬起了头“你只会踢直线球。”

卡杜斯基的笑容消失了“你不喜欢我。嗨，只是一场比赛而已，胜负都是正常的结果。奥托卡打三后卫把你推到前腰的位置上，这个战术不错，可是你们不能持续九十分钟对我们保持足够的压力，当我们抓住反击的机会，你们就被淘汰了。”

他目光犀利，“你们的左翼是薄弱环节，那个七号，我不记得他叫什么，还有三号，三号位的助攻能力不足。如果没有你，国际队就连进入八强都很困难。”

加蒂奥惊讶地望着他，这会的卡杜斯基完全展示出一个足球大师的眼光和水准。

卡杜斯基耸耸肩“国际队连续两个欧冠冠军，这确实是一个奇迹，但是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加蒂奥，你过于强大，这是国际队对抗欧洲豪门的最大资本，实际上你们的整体实力还是略有差距的，所以你应该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结果。再说，即使球员们完美执行了教练的战术部署，也依然会因为不可预料的因素输掉比赛——记得当年大家都认为我们会是世界冠军，结果我们在釜山输给了西班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而且我们输得很难看，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沉思道，“虽然只是零比一，但却是我觉得最耻辱的一场比赛。”

“可是四年后，你们还是拿到了世界冠军。于是所谓最耻辱的比赛，最终也成了可以吹嘘的经历。”

“媒体说你是一个谦逊而沉静的小伙子，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卡杜斯基扫了他一眼，“是的，我作为队长拿到了世界冠军，那是因为半决赛的时候霍伊斯曼挥失常了，我们上半场就二比零领先了，而我打进了第一个球。那天霍伊斯曼就像丢了魂一样，你得知道之前在对巴西的比赛中他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可是我的运气更好一些。我们三比一进入了决赛，然后我在决赛中带球冲刺了三十米，连过了两个人，打出了那记时二百公里的射门，我们成了世界冠军。”

他眺望着湖对岸“我和霍伊斯曼是多年的好朋友，我很想问他那天到底生了什么，可是我一直没有问。”

加蒂奥走近他身边“你的那个决赛入球人们津津乐道了很多年，可是从技术的角度说，我还是觉得他确实比你更出色。甚至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棒的。”

“那些年崇拜他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卡杜斯基吸了吸鼻子，“看来你也非常喜欢他。可是我得告诉你，你跟我才是一类人。他是艺术家，孤芳自赏的艺术家，而我们是战士，都渴望着荣誉，对失败感到难以忍受，一直坚信自己是最强的。”

“我读了你的传记，或许我们是有相似的地方，但是我和你还是不一样的。”

加蒂奥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无论是作为球员还是一个生命个体，你都是非常杰出的存在。”

他继续说道“我不赞成的是你突然决定离开拜仁加盟皇马，你在书中说托尔贝格被你气疯了——他本来已经打算去美国踢球，可是因为你的离开，他不得不在拜仁继续工作了四年直到三十七岁退役。当然，这个决定我能理解，毕竟是为了冠军杯。还有就是，你竟然结了三次婚。”

卡杜斯基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嗨，我在书里也解释过了，年轻时的风流债，我们毕竟不是圣人呐。我也曾经后悔过，可是一切都过去了，后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得继续生活下去。”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拍了拍自己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不管怎么说，看到你我很欣慰，因为你达到了我们同样的高度，展示出足球运动最本质的魅力。我和卡尔还有托尼经常在小酒馆聊天吃饭，回忆当年，看到你我真的就像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不知疲倦地奔跑，覆盖球场的每一寸土地，在最恰当的时机送出最准确的传球，始终高昂着头控制比赛的节奏。我真希望自己还像二十年前一样体力充沛，继续在场上战斗。”

他诚挚地说道“在包厢看比赛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出之前我对普罗维奇说，我们要想获胜就要尽可能地阻止加蒂奥拿球，可是作为鉴赏者，我又希望能一直看到你魔术般的表演。真的，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每一次看到你被铲倒在地，我都是既高兴又遗憾。”

“谢谢，这个夜晚，我想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加蒂奥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我还是很郁闷，非常的郁闷。”

“看开一点，小朋友。你应该还记得，当年拜仁在老特拉福德被曼联打了个三比零，霍伊斯曼把我们整条防线搅得天翻地覆。我想你一定记得那张新闻图片，霍伊斯曼进球之后转身欢呼，而我呢，我站在门柱前呆，全世界球迷都看到了我一脸的恼羞成怒无可奈何的蠢样子，Tmd我真想撕了那张照片。”

卡杜斯基挠着头，“你看，我们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今天的比赛，输赢都是正常的结果，至少你们在场面上并没有落在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