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一同喝下杯中之酒,却在美酒入喉之际险些被呛得咳嗽起来。
入口之酒辛辣异常,落入腹中更觉得一片滚烫。我这才想起来蛟龙族人擅饮,族中待客之酒也和他族不同,虽然酱香浓郁,口感绵软,但是后劲却极大,寻常饮酒之人往往三杯即倒。
满饮三杯之后,我已经觉得双颊发烫,头脑也有些昏沉。
眼看烛光还要再敬,我急忙说明来意:“其实今天我到这里来,是想向烛光你讨件东西。”
“哦?”
烛光略微惊讶,“什么东西这样珍奇,竟让沉音大人专程来我翠洲一趟。”
“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见他说得夸张,于是道,“其实我是游历到此,见到翠洲中有许多出售鲛珠的场所。但鲛珠这东西我并不知道如何辨认,被骗些钱财倒是小事,但如果找不到合意的东西却使人懊恼,所以才会想到你这里来。虽然有些唐突,但若下次你在魔族见到什么喜欢的事物,我一定不会吝惜。”
“星主,原来您是……”
陆明琛贴在我耳边仿佛要低声说些什么,却被我止住。
烛光勾着银色眼线的明眸在我与陆明琛之间转了转,忽然道:“原来沉音大人是游历到此,我可还从来没有见沉音大人无事出过委羽山呢。这鲛珠嘛……倒是小事一桩,只是我与您相识多年,您见到鲛珠也不是一次两次,为何这次却想要了?”
我笑道:“以前不喜欢的,现在却又喜欢了,人心善变,便是若此。烛光不会因为我的反复无常有所见怪吧。”
“当然不会,”
烛光涂着银色丹蔻的手指扣住酒杯,摇了摇其中橙色的酒液,“只要沉音大人愿同我蛟龙族永世修好,别说是些许鲛珠,就是要这整个极源宫,我们也会双手奉上。”
烛光话中包含的深意我自然一听便知。
我端起酒杯道:“蛟龙族与魔族从来交好,我便是喜欢极源宫,也只会常来拜访罢了,烛光太多虑了。”
我说这话是想打消他的顾虑,说明我到翠洲并没有其它目的。
烛光猜之不中,倒也笑起来,“我翠洲既然能得沉音大人喜爱,也是荣幸,您若能常来便是更好。”
他仿佛突然发觉我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有些讶异的对陆明琛道,“这位公子,上次在星魁之聚仿佛见过,可是仙族么?”
陆明琛亦有礼道:“难得烛光大人还记得,明琛不是仙族,乃是人类。”
“人类……”
烛光眸底掠过狐疑,但很快又笑着对我道:“沉音大人的生辰就快到了,我蛟龙族也准备了厚礼,到时候还请笑纳。”
我知道他在思虑些什么,左右不过是怕我被仙族拉过去结成同盟,一起攻伐蛟龙族。这些年仙族和蛟龙族虽然共同统治沧溟之野,但时间长了不免明争暗斗,都想拉拢人数稀少、力量强大又无多少争斗欲望的魔族,但我实在不想再起干戈,所以对两边都是不假辞色,反倒让他们放心。
只是不知道今年我生辰时两族又会送来什么东西?
不久后烛光又来敬酒,我知道推托不掉,就让陆明琛提前出去,免得到时候连他也被灌醉。
在蛟龙族这里开怀畅饮我倒十分放心,目前的均势局面使他们心存拉拢,而绝不会对我有谋害之心。
因为毫无顾忌,后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只觉得似乎有人在对我说话,但我什么却都听不清;似乎有人就站在我面前,但我睁大眼睛,周围却还是混沌一片。
朦胧中,仿佛有人把我扶了起来,将我安顿在床上,又为我脱下鞋袜,散开头发,再喂我喝下醒酒茶。
我只觉得浑身都燥热得厉害,扯了半天衣襟却无法解开一个扣结,于是那人又帮我松开领口,为我脱下衣服,接着一个□冰凉的身体滑入我的怀中。
那人轻轻吻我,试探着我的反应,动作十分曲意小心。
我起初以为是陆明琛,所以并没有拒绝,只是闭眼躺着接受他的服务。直到他将我的欲望含入口中,开始□,我才发觉不对劲起来。
方式、顺序、力道,分明都不是那个我早已熟悉的人。
一片昏沉中,我勉强睁开眼,用力扯住那个人的头发,将他拉上来,与我面对着面。
但下一刻,我几乎惊呼出声,想坐起身来,却又因为酒后的无力倒下。
但我的心已经开始狂跳。
星临!
是星临?!
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出现在我迷蒙的视线中。
难道我在做梦?
在决定与陆明琛相守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星临,今天又为何重新在梦里相见,而这个梦却又如此真实。
但眼前的星临与我回忆完全相反,以往那张冰山般的脸孔现在正泛着脉脉含情的笑意。
他与我相视一阵,柔媚一笑,又重新低下头,来到我的下腹,开始细致的照顾我半挺的欲望。
我只觉得这个梦做得荒诞又诡异,让那个身份高贵的神祇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是在我之前的任何梦里都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难道我一直都想这样对待他?
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扭曲。
思绪一片混乱,连带身体也无法兴奋。
正在这时,仿佛有什么人被猛地拉离了我的身体,接着我听见桌子被推倒,还有瓷器被摔破的响声,然后门扉被重重关上,有人捧住我的脸庞,轻声唤我:“星主,星主……”
这个人的手掌如此温暖,还有这样熟悉的语气和声音,我没有睁开眼睛,但已经知道是谁。